聽了楊晚的話,馮氏這才放心了些,隨後便著手安排姐弟幾個的接風宴。 被攆走的沈氏夫妻一路上都無法接受楊沐柔許了人家這個事實, 更不能接受的是對方竟然不是什麼孤寡鰥夫,而是堂堂大將軍的義子。 這哪裡是普通人能肖想的! 如果是真的,那現在的沈卓文還真沒法跟別人比。 沈母弱弱的說,“當家的,咱們先前打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 沈正氣惱道,“還不是因為你!若一開始不是你從中攪和,不幹那些蠢事傷了和氣,楊家能下我們面子?” 沈母如今也囂張不起來了,嘀咕道,“誰知道楊家有這個本事?” “兒子是神童,女兒還能攀上將軍義子,要是早知道,我也就勉強同意卓文娶那丫頭了。” 沈正心裡又氣又憂,如今沒辦法再攀上楊家,那自家的酒樓可怎麼辦啊? 難道真要看著酒樓倒閉? 沈氏夫妻焦頭爛額,楊家這邊卻喜氣洋洋的。 先前已經有人來村裡報過喜,明韜中秀才的事情滿村都知道了。 村長之前過來說,等明韜回來之後辦個宴席。 馮氏一合計,覺得可行,正巧過兩日就有個好日子,酒席的事就定下了。 宴席這日,幾乎整個滄河村的村民都來賀喜。 當初他們這群人剛落戶的時候還備受排擠,房子建好辦酒席的時候全村沒幾個人來, 今日為明韜中秀才辦的宴席卻全村都來了。 每家每戶多少都帶了些禮,有送雞蛋的,有送雞鴨的,窮苦一些的也送了幾把自家種的菜。 每個人來都說了好些吉祥話,臉上帶著親熱地笑,好似他們本來就關係很好一般。 禮不分貴賤,馮氏都一一收下,並和善的道謝,招呼他們入座。 幸好先前村長打過招呼,說可能會來許多人,讓馮氏多準備飯食,不然還真就鬧了洋相。 席面做得很好,有劉春桃和張芸她們帶頭幫著,馮氏只管招呼來賀喜的客人就行。 出乎楊晚意外的是,羅仁海竟然也來了。 他神色十分不自然,畢竟一開始就是他帶頭孤立的他們這群外來戶。 也是他與他們這群外來戶矛盾最大。 羅仁海好像更老了,頭髮花白,放下二十枚銅錢,飯也不吃就匆匆走了。 楊晚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大娘見楊晚對羅仁海有興趣,湊過來小聲說,“他啊,這兩年日子不好過哦。” 王大娘是村裡最先跟他們這群外來戶來往的本地人,幫著楊三收雞蛋掙了不少錢, 也是最先提出想跟著他們種菜掙錢的人,算是個聰明有遠見的老人。 楊晚挑眉問,“怎麼個不好過法?” 他們可沒有故意找羅仁海麻煩,他怎麼就不好過了? 王大娘解釋說,“自搬出你們這大宅子之後,他家那兩個兒媳婦就一直鬧騰。” “一個鬧著要住大宅子,一個鬧著要自家男人當村長,還都去孃家那邊說羅仁海騙婚。” “偏偏兩個兒媳婦的孃家都有些本事,都不好惹,三天兩頭的來找羅仁海罵一場。” “大兒媳婦生了個兒子沒辦法,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咬牙認了,” “二兒媳婦和羅永富本就成親不久,又沒孩子綁著,見好日子無望,直接就鬧著和離回孃家了。” “羅永富不肯,人家孃家兄弟來了一大堆,直接逼著摁了手印,到現在羅永富還沒緩過來,整天怨天尤人的。” 楊晚聽得直咋舌,光是聽著就能想象羅家的日子有多精彩了。 “還有呢!”王大娘接著說, “先前他警告村裡的人不能與你們打交道,可經過陳家貴人那件事,羅仁海在村裡的威信就小了許多,” “你們這邊又越過越紅火,還引來了大人物,村裡人就覺得是羅仁海挑撥關係,不然他們也能跟著發財。” “我估摸著他這個村長也就能當完今年了,明年官府估摸著會讓你們這邊的楊大林來當。” 楊晚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楊大林原先就是他們這群人的村長,十分有責任心, 司農來學習種植技術的時候都是他忙前忙後的招待,也跟官府打過幾次交道露過面, 若是以前的倉河村,誰是村長官府可能不會關注,但如今先有司農來學習,後又出了明韜這個秀才, 官府還真就會為了各方面的原因讓楊大林來當這個村長。 楊晚笑著道謝,“多謝大娘解惑,大娘是個有遠見的,以後必定福氣滿滿。” 王大娘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多大點事,大娘還要多謝你們給機會呢!” “以後啊,大娘就跟著你們混,隨便漏點都夠我們這些莊戶人家吃好久的!” 楊家準備的菜十分豐富,整整二十四道菜,葷菜,素菜,湯菜,蒸菜,點心水果樣樣齊全。 葷菜有雞鴨魚豬肉,便是素菜都是用豬油並著肉沫炒的。 村戶人家一輩子估計都吃不上這麼豐富的菜,所以菜一上桌就再沒了吵鬧聲,全都埋頭乾飯。 楊晚也不吝嗇,只要來道一聲恭喜的就能入座吃飯。 宴席散了之後,有不少本地村民自願留下來幫著收拾殘局, 實在是楊家的席面太好,他們又沒帶什麼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