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傷員感染如此嚴重怕是不止單純的細菌感染,可能是細菌與真菌的混合感染, 所以單純針對細菌的消炎藥才會作用不大,但大蒜素可以同時殺滅細菌和真菌,應該會有效果。 傷員終是答應下來,若有生的希望,誰又會主動尋死呢? 最重要的是軍醫身旁那個漂亮丫頭篤定的態度,似乎他死不了一般,他驀地燃起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軍醫大人,我也可以試藥!” “我也可以!” “加我一個!” 棚子裡的傷員紛紛出聲,願意試楊晚和府醫帶來的新藥。 到了這個棚子的傷員,左右不過是個死,只是等時間和那微乎其微的希望罷了。 “反正都要死,死之前還能做件好事也算值了,軍醫大人儘管試!” 楊晚見他們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試的是毒藥呢。 府醫斥道,“死不了!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想點好的。” 話落便著手給眼前的傷員喂藥。 條件簡陋,想要設計一套嚴謹科學的試驗方案顯然不可能,只能粗糙的驗一驗。 好在大蒜素在現代是透過臨床試驗證實有效無害的,她只要參照現代的劑量適當增減就成。 給自願試藥的傷員們喂完藥,接下來就是觀察恢復狀況,這得在收容營待上幾日。 楊晚也沒閒著,跟小草一起照顧源源不斷送來的傷員。 小芳再見到楊晚,十分高興的湊過來, “我以為你被嚇到不來了呢!” 在營裡幫忙的嬸子們有時候會帶自家閨女一起來,許多小姑娘來了一次之後就嚇得再也不來了, 小芳原以為楊晚也被嚇著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 楊晚笑道:“第一日來的時候可不就嚇著了,可一想咱倆差不多大,你都能面不改色,我要是嚇得不敢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小芳笑得眉眼彎彎的,“你要是嚇得不敢來我也不會笑你,” “嬸子們說我年紀漸漸大了,不應該再待在營裡,營裡都是受傷計程車兵,光著身子處理傷勢那是常有的事,說我得避嫌了。” 楊晚抿唇,這事要是放在現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醫生眼裡只有病人沒有性別, 可在這古代,未婚男女多說幾句話都會被人傳閒話,更不要說整日待在全是男人的收容營裡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楊晚問, 小芳無所謂的笑道:“我知道嬸子們是為我好,我無父無母,她們拿我當自家閨女一樣照顧,” “可營裡需要我,我也離不開收容營,每每幫助一個受傷的將士痊癒我心裡就十分高興滿足,” “若是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再說我一個孤女,在哪裡都一樣。” 小芳不好意思的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啊?” 楊晚搖搖頭,“我覺得你說得對,我支援你!” “喜歡你的人從來不會因為你在收容營裡照顧傷員對你指指點點,對你指指點點的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更不用放在心上。” 小芳聞言,十分高興,對楊晚的態度越發親近了些。 “你是徐老的什麼人?徒弟嗎?這兩次看你都是跟著徐老來的。” 楊晚一本正經的說:“不是徒弟,我們一起研製藥呢,算是合作關係。” “這麼厲害!”小芳十分驚訝,倒沒懷疑真假。 隨後楊晚便轉移了話題, “這兩日送來的傷員還多麼?” 小芳點了點頭,“很多,收容營恐怕要忙很長時間了,聽說異族是在試探什麼,前線那邊聚集了很多異族大軍,指不定哪一日就會狠狠打一場。” “你聽誰說的?”楊晚問。 “營裡前線來的傷員啊,他們也沒多說,傷好的差不多就又回軍營去了,連軍醫讓休養的話都不聽。” 楊晚垂眸,看來大蒜素的提取得擴大了,要不然真打起來,大批傷員運來,藥物準備得不夠的話會死很多人。 小芳問道,“你們今日還要回去麼?” 楊晚搖了搖頭,“不回去,這幾日在試驗新研製的藥,得時刻觀察傷員的恢復情況。” 小芳眼睛一亮,“那正好,晚上去我家睡吧,我家就在附近!” “成,”楊晚點頭,“你不說我都準備問一問你了。” 小芳高興極了,以往不在營裡待到天黑她是不會回去的,家裡就剩她一個,回去之後空蕩蕩的,她受不了。 楊晚卡著時間又給試藥的傷員們餵了兩次藥,喂完最後一次藥時天已經快黑了, 府醫和楊晚挨個詢問服藥後傷員的身體狀況, 楊晚問白日那個渾身纏滿繃帶,名叫李升的傷員,“你感覺如何?跟用藥之前比有什麼變化麼?” 李升先前的狀況很差,身上的傷腐爛蔓延,即便用最好的傷藥敷上去也會被身體流出的膿液沖淡, 熬好的藥汁即便喝下去,不到片刻也會悉數吐出來,他整日忍受傷口的灼燒之痛,漸漸沒了求生慾望, 李升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傷口的灼燒感減弱了些,但胃卻隱隱有些發疼, 當然,這點疼跟身上的傷比完全不值一提,興許是太久沒進食導致的。 被傷勢折磨得太久,李升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