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過巡邏隊接連在村子裡縱火,且還是大範圍縱火, 縱火的人恐怕早有預謀不是臨時起意, 村長後背一寒,心亂如麻,面上卻強裝鎮定, 他不能表現出慌亂,要鎮定! 村民們那麼多雙眼睛殷切的看著他,等著他安排救火,要是連他都亂了,村民們也會跟著恐慌起來。 人一旦陷入恐慌,行為就會失去理智,到時候更容易發生意外事故。 說不定火災沒燒死人,反而是恐慌之下踩踏導致人員傷亡。 被點到名的張根子和楊平兩人很快便召集到二十來個村漢,一群人迅速往楊家的方向奔去。 楊家所在的方向村戶並不多,房子也不密集,且大半的土地都被楊家買下,火勢看起來大,卻沒有另外兩處棘手。 楊晚一路狂奔,離家越來越近,待看清家裡並沒有著火時心裡壓著的大石才重重落下。 不遠處馮氏和楊沐柔先她一步已經帶著下人趕到了家門口, 明澤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出來,此刻正跟她們聚在一處,很快又一起朝起火地跑去。 楊晚落後一些,見家人都平安便也跟著追了過去。 楊家宅子後面百米遠的地方就是辣椒作坊,自家宅子沒有著火很有可能便是作坊起火,總歸不是好事。 待繞過自家宅子,楊晚這才確定起火的地方正是楊家的辣椒作坊。 因為安全和燈光問題,作坊一直沒有安排夜班,作坊裡除了輪流執夜巡察的兩個搬運工外並沒有其他工人, 執夜的搬運工們也不知情況如何,有沒有平安跑出來。 作坊火光沖天,映得周邊亮如白晝, 大部分村民又集中在其他兩處救火,這火勢想要再撲滅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先想辦法確保執夜的兩個搬運工都平安無事。 按照慣例,每晚都會安排兩個搬運工執夜,每隔一個時辰巡視作坊一圈, 也不知今夜是哪兩個搬運工執夜,是否平安,有沒有關於縱火之人的線索。 楊晚匆匆往作坊趕,越靠近作坊越能感覺到一股灼人的熱氣, 不一會兒,她終於跟馮氏她們匯合了, 此時他們離作坊有三四十米遠,不是不想靠近,而是火勢實在大不敢靠太近。 “明澤!今晚是哪兩個搬運工執夜,人是否平安?”楊晚急聲問道。 這段時間作坊的事是明澤和楊沐柔在管,楊沐柔主要負責賬目,明澤負責人事管理, 對於人員的安排明澤是最清楚的那個。 明澤面色焦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 “二姐!今晚是牛大山和羅平安兩人執夜,他們二人到現在還沒跑出來,王忠和黃四已經衝進去救人了!” 明澤聲音發顫,平日表現得再如何沉穩終究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遇見這樣的事又怎麼會不驚惶呢? 楊晚心下一驚,火勢這樣大,他們連靠近一點都覺得熱氣灼人,更何況身在火災深處的二人, 這二人估摸著是凶多吉少了,王忠和黃四衝進去也十分危險,不知能不能將人救出來。 村長帶頭來了一波救火的人,後面陸陸續續又趕來了一些, 大傢伙提著水桶,望著沖天火光,再看看不到三十人的滅火隊伍,愣愣的呆在原地。 作坊擴建過一次,如今佔地約有十畝,有一部分用作庫房, 這樣大的作坊,這樣大的火勢,全村出動都得費不少功夫才能勉強撲滅,且還不能保證沒有損失, 單憑這不到三十人的隊伍又怎麼能救得了火,衝進去只會徒增傷亡。 村長走到楊晚跟前,語氣艱澀的說,“晚侄女兒,這火怕是救不成了,這事是我的錯,我失職了。” 村長羞愧難當,村裡出這樣大的事,歸根結底是他這個村長做得不夠好, 是他想得不夠深遠,該在第一時間救火的同時派人在村裡巡邏的, 那樣興許能抓到縱火的人,也就不會再有後面這兩場火,是他失職了。 “楊叔,這事怪不到你,這火救不成便不救,左右不過是些身外物,沒了就沒了,以後再重建就是,” “我是擔心困在裡面的兩個搬運工,若他們出了事才是大不幸。” 楊晚心裡雖急,卻也知道這事賴不到村長頭上, 當時情況那樣緊急,第一時間是救人救火,誰又能冷靜的想那麼遠, 便是她自己也是西邊又起火後才察覺到不對勁的, 縱火的人能繞過巡邏隊接連放這樣大的火,本事定然不小,巡邏隊都是普通村民, 即便村長當時想到了派人去村裡抓人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幸好這一片都被自己家買下,作坊周邊並沒有村戶,燒了就燒了, 要是周邊有村戶,還得安排人去保護周邊村戶,免得受作坊牽連起火。 眾人眼睜睜看著作坊燃燒卻束手無策,面色十分沉痛。 畢竟作坊裡承載了許多村民的生計問題,無論是在裡面做工的,還是在外頭種地的, 或多或少都能沾上楊家作坊的光,讓日子好過不少,可如今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作坊被燒, 這無異於是看著飯碗被燒一樣,叫他們怎能不痛心。 隨著時間流逝,王忠和黃四二人還沒有出來,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