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家，也就司筠清對她還算不錯。

所以，哪怕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哪怕她想殺了司浩廷報仇，可她對司筠清，卻不大恨的起來。

“這是我跟司浩廷的事，和爸沒關係，你就別衝他發脾氣了。”

廖藝涵勸道。

聽著廖藝涵的話，廖崇陽一陣無奈。

“我不衝他發脾氣，我還能衝誰發脾氣？你流產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司浩廷連面都不露，倒是為難蘇小小挺著肚子跑前跑後，我這心裡有氣沒出撒，我不衝他發，我還能衝誰發啊？”

氣惱的坐在椅子上，廖崇陽直嘆氣。

司筠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子不教父之過，司浩廷今天能做出這種事來，說到底他這個當爹的，必須要負責任。

司筠清抿著唇，半晌才開口。

“崇陽，你別生氣了，等一會兒浩廷來了，我好好收拾他。現在重要的是，讓藝涵將身子養好，他們還年輕，這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以後還會有？以後還會有，就能不管不顧的折騰了？”

廖崇陽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幾分。

司筠清太陽穴突突直跳，“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你們司家，仗著有錢有勢，就……”

“爸……”

廖崇陽數落司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廖藝涵打斷了。

她對司浩廷沒有感情，對司家更沒有感情，這司家如何與她而言，真的不重要。廖崇陽的那些話，沒有說的必要。

心裡尋思著，廖藝涵緩緩開口。

“爸，你出去幫我買點吃的吧，我有些餓了。”

“等他走了我再去。”

廖崇陽看看司筠清，不放心的開口。

廖藝涵知道廖崇陽的心思，她的心裡暖暖的，可她卻還是撒嬌的嘀咕，“爸，我現在就要吃，你就去吧。”

“你……”

“去吧去吧。”掙扎著起身，推著廖崇陽起來，廖藝涵的眼睛裡，盡是期待。

廖崇陽知道，廖藝涵有話想單獨跟司筠清說，索性他就由著她。

“那行，我去給你買。”

說完，廖崇陽意味深長的看了司筠清一眼，這才離開。

沒了廖崇陽，這病房倒顯得安靜。

廖藝涵緩緩看向司筠清，“爸，你坐吧。”

“哎，”低聲應著，司筠清緩緩坐下，他看向廖藝涵的眸子裡，也多了幾分愧色，“藝涵，今天這事，是浩廷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

“爸，你聽我說一句吧。”

“你說。”

廖藝涵緩緩抬頭，對上司筠清的眸子，她不由的苦笑。“爸，你知道的，從一開始我和司浩廷之間，就沒有什麼感情，我們之間有的，都是恨。不過，我既然選擇了嫁給他，我就願意當他的老婆，哪怕是看在奶奶和你對我好的份上，這日子能過，我就會過下去

。可是……”

抬手，廖藝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裡空蕩蕩的，還泛著疼。

廖藝涵搖搖頭，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他推我下樓，我又怒有氣，可我能忍，但是，我沒了孩子……”

“藝涵啊……”

“爸，你知道嘛？”

打斷司筠清的話，廖藝涵不讓他開口，他要說的那些，她不想聽。

“在我還沒嫁進司家之前，媽和司浩廷，都一次次的指使我，讓我去除掉蘇小小肚子裡的孩子。”

“……”

司筠清的身子，不由的僵了僵。

這事，他聽廖藝涵說過一回，可是他沒放在心上。現在，廖藝涵舊事重提，他不知道，她心裡在尋思什麼？

正想著，司筠清就聽到廖藝涵道。“為此，我設計過很多手段，甚至我連車禍這麼低劣又血腥的手段都用了，可我一次都沒有得逞。蘇小小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反倒是我，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從樓上被推下來，孩子就沒了……爸，你說

……這是不是報應？”

報應……

這兩個字，廖藝涵說的重重的，她原本帶淚的臉頰，也露出些許苦澀和猙獰。

“壞事做多了，總歸要還的。”

“藝涵……”“爸，”目光灼灼的看向司筠清，廖藝涵緩緩道，“我做過錯事，也受了懲罰，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怪不得任何人，可是我和司浩廷也不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