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眸子猛地迸射出懾人的寒意,好幾個呼吸後,才緩緩抬手,手指在玻璃窗上輕輕敲動兩聲。
外面的人領命很快離開,但是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站在窗戶旁邊,看著那扇緊閉的窗戶,心中萬分緊張,這些年來,他跟在先生身邊出來也好幾次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這麼不給先生面子,竟然沒有絲毫猶豫,一開口前奏就是讓他們先生來親自給他談。
但這一次遇到的男人同樣強勢,而且身上帶著一股跟他們先生同樣懾人的氣勢,再多的狠話,在那個男人面前,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字敢開口說出來。
聽著連續三聲敲車窗的聲音響起,站在外面車邊的男人這才鬆了口氣,躬身,恭敬異常的開啟車門,如同在迎接著最尊貴的王者一般,腰彎九十度,視線直直盯著地面,動作自然,如同本能。
不遠處安珵銘看著這一切,只是微眯著眼,翹起嘴角,直直盯著黑色轎車開啟門的位置,等著那個人的出現。
當一身白衣的男人出現在安珵銘的視線裡,就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有了猜測,可此刻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忍了這麼多年,在遇到這間他最忌諱的事情時,情緒,還是失控了,表情有些僵硬,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看著那個下車,渾身散發著儒雅氣息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一張臉上滿是雲淡風輕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看到人走近,安珵銘眼中露出譏諷,直直朝著玄真看去,如同要把這個人看透一般,“百聞不如見面,說起來,我們早就見過了。”
不過是王不見王,每一次他們的較量,都是暗中的,今天,算是他們的正是碰面。
“多年的對手,第一次見面卻這樣平淡。”笑的一臉平和,一雙眸子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對於玄真來說,安珵銘是他至今為止接觸過最難纏的對手,同樣,這些年的交手中,也有些惺惺相惜,他相信自己在安珵銘心中,肯定也是這樣的,同樣聰明的人,多年來站在高處沒有對手,時間久了也會覺得倦、乏味,而他們彼此,在交手中,卻逐漸讓彼此有了極高的興趣。
點點頭,安珵銘同樣冷靜了下來,平靜的點頭應對。
“我未婚妻在哪裡,還請安先生能夠將她請出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些天,承蒙安先生的照顧,不勝感激。”
“”沒有回應玄真的話,安珵銘心中很佩服這個男人,都已經到了這裡了,這不就是變相的承認了他懷疑的那一層身份,既然如此,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這麼高的自信,又是為的什麼。
“安先生,我們之間的較量,不應該牽扯上無辜的人。”抿著唇,背在後背的手逐漸握緊成拳。
安珵銘卻隨意的擺了擺手,“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不了,諸事繁多,如果安先生真的有興趣,我們可以改日。”說著視線已經看向了大門方向,“我跟我未婚妻已經很多天沒見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你確定,她是你的未婚妻。”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很多時候他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千年老妖,一些事情的處理上,心境上,連他都心驚。但事實擺在眼前,這個男人跟他差不多年紀,並不是千年老妖。
挑眉,這話也是變向的告訴了玄真一些資訊,他聽懂了,雙眸直視著安珵銘,不再是最開始下來的雲淡風輕,一張溫和的臉上逐漸被寒霜替代,“如果安先生認為,我們可以在這個地方好好較量較量的話。”
“我絲毫不介意。”往側面站了一步,讓彼此之間站到了最合適的距離後,安珵銘冷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顧一切的瘋狂。
玄真也感覺到了安珵銘的情緒,這些年之所以一直不讓洛辛出現在世人面前,就是因為這個瘋狂的男人,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竟然還那麼執著的等待著她再度出現,他已經很謹慎了,這麼多年除了一年到頭固定的那麼幾天時間,其他時間都不曾回國,或者說不曾到過g市,誰曾想,偏偏今年洛辛剛好到g市,他就出現了。
這樣的情況,實在讓他不能不把它判定為太巧了。
“安先生,我承認當年對你的妻子有過那麼幾分意思,但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你的妻子如今好好的在家裡等著你,安先生是有名望的人,奪人之妻的這種事情,如果做了,恐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玄真不怕誰,但安珵銘的心態會讓他下怎樣的決定,他實在不敢猜測,因為,太瘋狂。
這一次他只是想將洛辛迅速帶走,不打草驚蛇,在安珵銘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