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被靜塵撿了起來。 他閱遍天下經書,卻從未見過這種樣子的竹冊。 出於好奇心,靜塵輕輕地翻開冊子。 下一秒,瞳孔驟縮。 冊子上,一片白花花的景象。 旁側,有著醒目的幾個大字。 “不行了!會壞的。” 靜塵嚇得愣在原地,手中的竹冊,啪嗒一聲掉落。 這是何等淫穢的書冊,簡直是傷風敗俗。 他氣得臉色漲紅,轉身想往殿內走。 等等,掉在殿外萬一被那些太監宮女看到了怎麼辦。 影響他的名聲。 靜塵的腳步頓住,猶豫幾秒後,將冊子撿起,帶到殿內就著燭火焚燒殆盡。 整個過程,他的耳尖都是潮紅的。 看著火焰吞噬了竹冊,他才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 只是,有時候記性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會壞的.... 靜塵眸光暗了暗,喉結髮緊,他攥著藥罐,逼近沈鳶。 沈鳶打定主意不鬆口。 “反...反正我不塗。” 雖然她比不得一般的狐狸精,但是體內終究流著青丘狐的血液,最基本的傷口癒合的能力,還是有的。 靜塵不作言語,腳下動作未停。 “你別過來。” 沈鳶如臨大敵,整個人恨不得扒在牆上不下來,看靜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禽獸。 聞言,靜塵的睫毛顫了顫,而後頹喪地垂下腦袋 “小狐狸,你是嫌棄我了麼?” 他精緻的眉頭微微皺起,眼尾氤氳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可憐又無辜。 沈鳶最受不了他這副表情,嚥了口口水,原本堅定的聲音,帶著點土崩瓦解的趨勢。 “我..我告訴你啊,你別來這套,我不吃苦肉計。” 她下意識挺了挺胸膛,只是腿有點發軟。 * 半個時辰後,沈鳶認命地躺到床鋪上。 沒辦法,靜塵這廝太高明瞭,頂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各種裝可憐賣慘,她實在是遭不住哇,嗚嗚... 她欲哭無淚地伸手捂住臉,幾乎不敢直視靜塵的眼睛。 實在是...太尷尬了... 若不是那晚,幾乎各種姿勢都用過了,她還真沒勇氣,在靜塵面前...張著腿。 床榻下陷,靜塵高大的身影,將沈鳶整個人籠罩在內。 沈鳶身子一顫,腳腕上,落下一道溫熱滾燙的觸感。 “小狐狸,你臉紅了。” 靜塵清冷的嗓音中,染著惡劣的挪揄。 沈鳶咬咬牙,嬌聲吼道 “閉嘴!要上就快點上!” 靜塵輕笑一聲,淺淡禁慾的眉眼,頓時染上幾分愉悅。 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進柔軟衣裙。 褻褲,被輕輕褪下。 靜塵像是故意的一般,動作很慢,與沈鳶來說,好似凌遲的酷刑。 她閉著眼睛,視線裡一片黑暗,感官變得尤其敏感。 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竹香。 “唔。” 沈鳶嬌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蜷縮在一團,像只小蝦米一樣。 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避無可避。 ——— 靜塵的中指很長,修長白皙,沒有突兀的骨節。 那晚過後,他還特意修剪了指甲,弧度工整,不易刮破軟嫩的肌膚。 - 大梁的夏季很短暫,剛步入七月,便迎來了一場秋雨。 雨水帶走了殘存的熱意,空氣中都瀰漫著潮溼。 普陀寺的香客肉眼可見地少了很多,旺季已過,一半的禪房都空置了下來。 溼冷的天氣,最容易勾起人的懶惰與倦意。 沈鳶懶洋洋地窩在被子裡,只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如瀑布般的髮絲。 靜塵照例去了佛堂,雖然他早已不把自己當佛子,但是誦早經已然成了習慣。 窗外,突然傳來簌簌聲響。 又下雨了, 竹葉被秋雨打的七零八落,原本翠綠的青色,逐漸開始泛黃。 饒是再打瞌睡,沈鳶依舊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被子裡,伸出一隻白皙的小手,拿過榻上的毛絨披風,又迅速鑽了進去。 在被子裡穿好衣服後,沈鳶才有勇氣下床。 她起身將窗戶關上,在書案前收拾了一番,而後拿過木桌上的竹傘,推開了禪房的門。 身後的書案上,擺放著各色胭脂,手鐲,耳墜,以及被翻得泛黃的經書。 兩種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地方的事物,此刻卻十分融洽。 距離靜塵下經,約莫還有一小會。 沈鳶撐著竹傘,默默在佛堂外等著。 這些天,她一直有意無意地躲著方丈,不欲出現在他面前。 況且,佛堂內還佇立著一尊巨大的佛子金像。 她與靜塵,幾乎夜夜在禪房內廝混,所以在面對聖潔高雅的佛像的時候,總有點心虛的感覺。 鐘聲響,佛堂內,走出幾名瘦弱的小僧。 其中一個,在看到她後,偏過頭和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寺內誰不知道,聖上親封的靜塵佛子,在禪房內養了一隻妖嬈的狐狸精。 而那隻狐狸精,便是不遠處的沈鳶姑娘。 方丈說,狐狸精長相妖媚風情,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最會勾人心。 她們喜歡誘惑男子,而後挖出他們的心臟,吸食陽氣。 而沈鳶姑娘,便是憑著嫵媚妖嬈的容貌,以及高超的魅術,迷惑了佛子的心智,壞了他的佛心。 思極此處,小僧不由得側眸,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