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怕引起沈鳶難過的情緒,小聲說道 【沒有,還差百分之五。】 沈鳶眸子顫了顫,道了聲好。 她需要加快速度,在下個月十五之前,將靜塵的好感,提升到百分之百。 而後,踐踏他的真心,逼他離開。 只有這樣,才能斷了他的情根,躲過這場天罰。 * 從佛堂出來,靜塵心中一直縈繞著不安的情緒。 誦早經時,他向方丈提出要還俗,娶小狐狸。 方丈沒同意,卻也沒拒絕,早經過後,便藉口出去了。 一名小僧攔著他,問了許多關於皇宮的問題。 皇宮對他來說雖是噩夢,但他不習慣拒絕,便耐心地一一回答。 接近晌午,這名小僧才放他離去。 靜塵緩步而行,腦子裡突然想到方丈離開時,面色沉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糟了!小狐狸...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朝著禪房而去。 白袍拖曳在地上,沾染著泥土,靜塵卻未曾察覺,骨節分明的大手,由於緊張而泛起青筋。 清淨的禪房院外,普陀茶還冒著淡淡的熱氣,徐徐上升,最後消散在半空。 靜塵一看便知,方丈來過。 悟安已還俗,小狐狸又如此愚笨,絕對不會煮普陀茶。 心中慌亂,他甚至顧及不到基本的禮儀,猛地推開了禪房門。 房間內的沈鳶嚇了一跳,下意識抬眸,手中拿著一罐藥膏。 看清屋內景象,靜塵瞳孔驟縮,視線從沈鳶青紫一片的手背略過。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攥住沈鳶的手腕,顫聲問 “怎麼弄的?” 他的掌心滾燙,熱意順著嬌嫩的肌膚,寸寸蔓延。 四目相對間,沈鳶看到靜塵額前沁出的薄汗,可以想象,他怕自己出事,快步跑來的慌亂模樣。 他向來會察言觀色,沈鳶怕被看出端倪,也便沒想瞞他。 她嬌縱地皺了皺眉頭,嗓音嗔怪,帶著點撒嬌意味。 事後的嗓子,即便受到了普陀茶的滋潤,也依舊帶著幾分啞,撩撥著靜塵的心絃。 “哼,剛剛方丈過來了,他說我勾引了你,要趕我走。” 靜塵狹長的眸子幾不可見地顫了顫,他捏住沈鳶的臉,輕聲問 “然後呢?” 一貫的清冷語氣,沈鳶卻沒聽出其中的不對勁。 她仰起頭,看著靜塵甜甜一笑,眉眼彎成小月牙般的弧度,閃爍著點點星芒 “然後我拒絕了呀,佛子生得如此好看,小狐狸喜歡還來不及呢,我只想待在佛子身側,哪裡都不去。” 沈鳶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結果方丈跪在我面前,求我離開你,他想磕頭,我只好拿手去擋....” 說到最後,沈鳶甚至有些心虛。 臉上的觸感鬆了鬆,靜塵收回手,狹長的眸子裡,一片暗色。 小狐狸雖是妖身,卻愚鈍至極,如果不是受他佛光庇佑,都不能化作人形,更別談修煉出能治癒傷口的法術。 那手背上的傷口,看著便尤為恐怖,可想而知能有多疼。 靜塵冷著臉,不知在生靜空的氣,還是在生沈鳶的氣。 沈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襬,弱弱問道 “你生氣了嗎?” 靜塵神情微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看著揪住自己衣襬的小手,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拂開。 沈鳶看著落了空的手,還沒反應過來,耳畔傳來靜塵帶著怒意的冷漠嗓音 “你自知天資愚笨,沒有自保的法術,為何伸手去擋。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還是你以為,自己受佛庇佑,便不會受傷?” 沈鳶無力垂著腦袋,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她鬆開手,坐在椅子上,任由他訓斥著,頭頂冒起的一縷呆毛,像經歷了風吹雨打的小草,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 “他是普陀寺的方丈,在這裡,除了悟安,願意陪你說話的,就只有他,要是因為我,讓他受傷,你就只有一個人了...” “我不想你孤獨...” 委屈又可憐的嗓音,猶如一根細針,紮在靜塵心頭。 他神情一怔,淡淡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 小狐狸...竟是為他而受傷.. 靜塵張了張唇,呼吸中都帶著悔意與窒息感。 他本以為,小狐狸冒失,做事不考慮後果,才會去替方丈擋傷。 卻沒想到,竟是為了他。 而他,甚至還因此厲聲斥責了她。 靜塵睫毛顫了顫,他俯下身子,伸手將沈鳶攬入懷中,下顎抵著頸間,神情虔誠,嗓音沉重 “對不起,是我錯了。” 沈鳶埋在他懷裡,鼻尖發酸,她啞著嗓音委屈說道 “你剛剛還兇我...” “對不起。是我沒控制住情緒,失了言。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靜塵俯身,將她抱得更緊,大掌摩挲著毛絨絨的後腦勺,安慰的動作格外熟稔,就像刻入骨子裡的本能。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