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嘴賤,0723對不起,你能不能叫這狗..小子先放開我?” 男工受到足以斷子絕孫的重傷,疼得厲害,說話都是一抽一抽的。 傅棄也循聲看向沈鳶,只要沈鳶點了一下頭,或是說一個字,他都會乖乖聽話把人放開。 可憑什麼道歉就要原諒他?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鳶自認不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更何況此刻有人護著,就更‘得理不饒人’了。 “行刑長大人,如果這名女工的通訊儀裡沒有她口中所說的證據,我懇請您替我討回一個公道,將她和在場那幾名侮辱我的男工全部關到禁閉室!” “0723瘋了吧?不就說他兩句,就要把人關禁閉室?” “對啊,她以為行刑長是什麼人?由得她在這裡撒野?” “簡直是笑死人誒,說兩句都不行,現在的女人啊,硬氣得很嘞!” 此起彼伏的嘲諷聲壓不彎沈鳶的脊樑,她甚至連臉色都不曾變化半分。 這群男工從骨子裡就是瞧不起女工的,他們從男尊女卑的時代而來,根本改不了。 健全的皮囊下壓著的靈魂早已腐朽不堪。 “行刑長,我記得您之前頒佈的規章裡面有一條,在墳場內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工職之分,對嗎?” 行刑長轉了轉手中的鹿尾鞭:“是。” “既然只有工職之分,我和那幾名男工都是普工,沒有誰尊誰卑的區別,那他們憑什麼靠著一張嘴肆意造我黃謠?” “如果這樣做是被您允許的話,那我們女工是不是連維護自己名聲的權利都沒有了?” “沒有任何權力,處處受限,努力做工的同時還要防備男工時不時的騷擾,既是如此,談何平等?” 話落,整座墳場安靜得可聞針落,兩秒後,傳出幾名女工的贊同和附和聲。 “對啊,先不說0723和領工之間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那幾個男工這麼侮辱人,也太過分了吧?” “就是,雖然我也不喜歡0723,但人家犯了錯,行刑長自然會處罰她,男工犯了錯,當然也要受到懲罰啊。”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0723居然能說得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天天做工,和那麼多死屍打交道,弄得一身又髒又臭就算了,那群男工還經常開我們玩笑,真以為還是在外面,男為尊女為卑的時候啊。” “支援0723,替自己,替我們所有女工討個公道!” “對!支援0723!” 群臣憤起。 行刑長轉動鹿尾鞭的動作頓住,看了眼人群中女工們憤慨激昂的模樣,欣賞的眸光落在沈鳶臉上。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果然是那個時代來的人。 有趣,有趣。 “作為行刑長,我不會包庇任何一名工人,你既主動尋我,要舉報0723和領工之間有私情,便將證據呈現出來,給所有人看看。” 女工身子猛地一抖,支支吾吾。 “怎麼?拿不出來?” “行...行刑長饒命!” 行刑長身上的氣勢太過可怕,女工抵抗不住,害怕得身子都軟了下來。 “我想聽實話。” “行刑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哦?” “我確實拿不出證據,但0723和領工之間的關係真的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就算不是偷情,他們兩個人之間也絕對是在密謀著什麼,可能對您和墳場不利啊!” “真的,我說的全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0723和領工私會的時候,不只是我,還有好幾個姐妹都看到了!” 她轉頭焦急地看著平日裡和自己交好的那幾個女工。 “0534,0535你們說,是不是看到了0723和領工私下裡見面?” “這...” 幾人面面相覷,沒人敢跳出來說話。 女工一看她們居然不幫自己,頓時急了。 “你們說話啊!平時那股勁哪去了?現在啞巴了?” “0534,不是你說領工天天晚上潛進0723的宿舍,和她睡同一張床,還經常發出噁心的聲音嗎?” “還有你,0535,今天早上分明是你,聽到行刑長回來的訊息,攛掇我來告狀,說這樣絕對可以讓0723受罰,結果呢?你拿我當槍使是嗎?” 兩人因為行刑長的緣故,本就心生退卻,想同她撇清關係,眼下被背刺,直接轉到了其他陣營。 “誰說這些話了,你有證據嗎你?誣陷0723沒成功,就想把所有事推到我們兩個人身上嗎?” “行刑長大人,請您明察,我們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更沒有攛掇過她去誣陷0723,一切都是她的嫉妒心作祟。” “她嫉妒0723可以做輕鬆的活計,嫉妒她和領工之間關係好,嫉妒她平時請假能夠受批,心裡不平衡所以才弄了這出,您一定要好好懲罰這個噁心的女人。” 無利益糾葛時,可以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妹。 一旦牽扯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便會作鳥獸四散而逃,甚至毫不留情地踩上一腳。 “你們!你們!好啊,平時怎麼沒看出來竟是這麼不講義氣的人,想要撇清關係是吧,我偏不如你願!” 話落,女工直接將通訊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