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傅今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眼尾暈著醉人的紅。 離得近了,女人聞到了傅今安身上散發著醇厚酒味,刺激著人的鼻尖。 她的視線由下往上,最後落在傅今安那張足以令人傾倒的俊臉上。 她有些乾澀地舔了舔舌尖,壯著膽子在傅今安身側坐下。 杯中的酒液晃盪,女人白若無骨的玉手輕輕執著酒杯,豔紅的指甲像是血一般紅。 她向來喜歡豔麗的美甲,露骨的穿搭,今天卻一襲白裙出場,妝容寡淡,可以看出做了很久的功課。 傅家太子爺喜歡他的繼姐,這件事不算是個秘密,幾乎人盡皆知。 雖然傅石山想盡辦法掩藏,但傅今安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又絕食三天,跑出去找那個女人,最後暈倒在路邊的訊息不脛而走。 有人放出影片,擔架上的男人臉色慘白,面如死灰,由於三天沒有進食,嘴唇乾到起皮,還在不斷念叨著什麼。 小護士低下頭,聽到了一句話。 “姐姐...別拋下我。” 再加上傅石山幾天前就忙著把沈蔓的女兒送出了國,這句姐姐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而那張接吻照上,女孩不染顏色,穿著最為普通的校服,卻漂亮到令人自慚形穢。 她很早就看到了這張照片,因為堂妹在京都高中讀書。 當晚,她在出租屋裡照了半個小時的鏡子,鏡子中的那張臉,與照片上的女孩有些相似。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於是她來到野格應聘,自願下海,又刻意在許子言面前露過臉,成功讓他記住了自己。 女人微側著頭,露出最像沈鳶的角度,髮絲遮住了光潔的額頭,粉色唇瓣勾起。 “我叫阿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您喝一杯酒。” 阿緣....阿鳶.. 因為這極其相似的兩個字,傅今安的眸子微顫,漂亮的瞳孔出現兩道漣漪,往四周散去。 他終於側眸,淺淡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側臉上。 挺翹的鼻尖,飽滿的嘴唇,乍看之下,與沈鳶一模一樣。 傅今安有瞬間的恍惚,鼻尖一酸,以為姐姐回來找他了。 見傅今安沒有接自己遞過去的酒,女人輕咳一聲,俯下身子往他那邊靠近。 即使穿著簡單的小白裙,也難掩洶湧吸睛的弧度。 “傅少..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阿緣來陪您。” 女人端著酒杯往傅今安唇邊送去,身前那道飽滿的弧度更是大膽地往傅今安身前貼,就在即將觸到的那一秒,一隻大手扣住女人的後腦勺。 砰! 劇烈的響聲傳來,女人的腦袋被狠狠地按在了酒臺上。 傅今安舉起那杯伏特加,從女人頭頂澆下,眸光冰冷陰戾。 直到最後一滴酒液落下,他扔了酒杯,從桌面抽出一張紙,將袖子上濺到的液體擦拭乾淨。 辛辣刺激的酒液沾滿阿緣漂亮的小臉,溼潤的髮絲粘膩在一起,看起來好不狼狽。 傅今安的舉動太過突然,阿緣只感覺一股大力襲向後腦,接著眼前一黑,劇烈的疼痛從腦袋上傳來。 她眼前一片暈眩,耳畔嗡嗡作響,感覺到冰冷的液體順著頭髮澆下,全身顫慄。 “知道我不開心,還湊上來犯賤,嗯?” 低啞的嗓音兇狠入骨,尾音揚起,悅耳的聲線卻使人分外著迷。 當他用這種嗓音說情話的時候,你會全身酥麻生癢,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 可此刻,阿緣卻覺得如墜冰窟,恐慌與畏懼傳遍全身,禁不住想發抖。 她連呼吸都亂了,臉上哪裡還有方才的遊刃有餘,勢在必得,只剩下驚恐與痛苦。 “傅...傅少,我錯了,我錯了。” 求饒的嗓音染上哭腔,可按住後腦勺的大手的力氣卻沒有一絲收斂。 “傅哥,別....別這樣。” “都是我安排的,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許子言幾人都被嚇壞了,連忙上來打圓場。 “滾!” 傅今安只一個字,就讓他們安靜如雞。 一個個負手站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許子言現在心裡是一萬個後悔,早知道傅哥的反應會這麼大,他就是死也不會出這個餿主意。 再看陳強,兩條腿不斷地打著顫,就差直接跪下來求原諒了。 雖說是許子言的主意,但到底是他帶過來的,生怕傅今安會遷怒於自己。 傅今安淡淡地收回目光,看著此刻不斷求饒的女人,嗤笑一聲。 即便是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也難掩乖戾囂張。 “想當贗品?你連贗品的資格都沒有。” “傅少...嗚嗚,我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您不要和我這個小人物計較。” 阿緣哭得狼狽,眼淚混合著酒液落下,滲進嘴裡,味道辛辣又苦澀。 目光掠過阿緣眼尾刻意畫上的小痣,傅今安將其腦袋甩到一邊,又附身抽出兩張紙巾,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手指上的汙漬擦乾淨。 他微仰頭顱,神色乖張,嗓音偏冷 “說吧,哪裡看到的照片。” 後腦勺的禁錮消失,阿緣身子發軟,勉強靠在酒臺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捂著胸口,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我堂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