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緒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無聊地看著哭哭啼啼的女人們。
突然,一張熟悉到刻進腦海的面孔在眼前一閃而過,速度太快,他差點以為出現了幻覺。
直到再次看到那張臉,清晰又真實地出現。
八個月了。
他整整找了八個月,一點訊息都沒有,彷彿憑空消失的女人,此刻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
秦緒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激動地想出聲提醒傅懷斯。
“傅...!”
手臂被狠狠掐了一下,秦緒轉過頭,對上週力警告的眼神。
顯然,他也看到了沈夫人。
顯然,他並不想讓傅哥知道。
周力掐得很重,秦緒感覺手臂都要廢了,他烏青著一張臉,伸出倖存的那隻手在嘴邊做了個拉鍊的動作,掐著自己的那股力氣才勉強地鬆了鬆。
看來這位傅老闆沒看上他這裡的女人啊。
情理之中的事,他這種地位的男人,什麼女人睡不到,看不上這堆倒也正常。
沒能被貴客看上,這群女孩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西勒陰沉著臉,扯出剛才哭出聲的女孩,揚起大手惡狠狠地抽下去。
東南亞的打手,一個巴掌便能要去半條命。
女孩軟趴趴倒下,昏厥在地,被兩個男人架著丟了出去。
如此殘暴的場景,嚇得在場的女孩尖叫出聲,接觸到西勒可怕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忍住。
她們咬緊顫顫巍巍的牙關,恨不得把舌頭連根吞下去,這樣就不會發出一丁點聲音了。
“不過是一些懲罰女人的小手段,傅老闆別介意,我們來談正事。”
格里布一點都不避諱,當著手下的面就和傅懷斯做起了交易。
至於女人。
反正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就算知道,對他也造不成威脅。
-
兩人的交易涉及到了東南亞這邊的軍火經銷,數量龐大,格里布壓根拿不出來這麼多的貨,只能依仗傅懷斯出手。
傅懷斯倒也大方,格里布要多少貨,他就給多少貨,只是將原本五成的利,提高到了七成。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格里布氣得臉色漲紅,差點沒忍住罵出來。
傅懷斯只是夾著煙,面無表情地在桌子上碾滅,說了那麼一句。
“嫌貴?成。你不妨試試。”
“我不鬆口,你連顆彈子都買不到。”
這話簡直就是踩著格里布的臉在地上摩擦,卻也說出了格里布最不願承認的真相。
價格貴,他咬咬牙總能把買貨的錢湊出來。
可得罪了傅懷斯,在東南亞這塊可真沒法混了。
高壓下,他最終只能牙一咬,心一橫,點了頭。
主位上的男人笑得愉悅,誇讚道:“我就知道格老闆是個明事理的人。”
格里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哼哧哼哧著像頭氣急敗壞的野豬。
西勒知道,他現在動怒,晚上折磨女孩的手段就越狠。
更何況,他手上的傷還是被女人劃的。
西勒的視線,緩緩挪到沈鳶臉上。
似乎看到了她被折磨致死的悽慘模樣,西勒扯唇笑了。
——
大出血的交易結束,格里布親自送傅懷斯離開。
目送男人上了邁巴赫,格里布才變了臉色,陰惻惻地啐了一口。
車上,秦緒負責開車,周力坐在副駕駛,一直盯著他。
秦緒心中瞭然,他這是想堵自己的口,不讓傅哥知道沈夫人的行蹤。
這八個月裡,傅哥得不到沈夫人的訊息,就把精力放在軍火上。
大刀闊斧地開墾地盤,銜接東南亞,招募武裝軍,親自訓練武裝軍團。
對於周力和其他人來說,這是樂見其成的畫面。
不過是一個女人,跑了就跑了,沒影響到傅哥的事業就行。
可是....真的沒影響嗎。
傅哥這麼不要命地拼,真的是好事嗎?
而且,傅哥真的沒注意到角落裡的沈夫人嗎?
秦緒心知肚明,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如果傅哥真的看到了沈夫人,為什麼不像當初那般把她抓回去,就算是關起來,也總比在格里布這裡好。
秦緒心裡湧出一個荒誕又可怕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