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那輛的駕駛員得令,立刻一腳油門追上去。 貨車被擠到左側,狹窄的山路上兩輛幾乎同樣體積的車輛緊緊夾在一起,山風習習,隔著厚重的防彈玻璃,武裝兵能看到貨車副駕駛上拿著槍的女人。 冷風吹起她的長髮,一雙漂亮的眸子裹挾著寒光。 一點不像前幾天,老大帶她回基地時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難怪做得出逃跑的事。 欺騙,在武裝軍團裡就等同於背叛,這女人被抓回來估計也沒好果子吃。 這樣想著,武裝兵眸光一冷,一腳油門踩下,改裝吉普瞬間甩開貨車衝了出去,緊接著一個漂移擋住兩人的去路。 送菜司機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硬生生撞了上去,好在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 車內晃盪不堪,沈鳶的後背重重砸在椅墊上。 椅墊本應該是軟的,但是貨車年久失修,裡面的棉花已經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肩胛骨撞在凸出的鐵槽上,疼得沈鳶悶哼一聲,臉色驟白。 “完……完了。” 貨車被截停,送菜司機看著前方氣勢洶洶的改裝吉普車,已經全身發抖。 看著車上拿著槍的武裝軍時更是雙腿一軟,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 “完什麼完?” 沈鳶冷冷道,一把拉下駕駛座上的司機,自己坐了上去。 她熟練地開火,升油門。 送菜司機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艱難地嚥下頸間的口水,不敢說話。 前方几米遠,好不容易截停貨車的武裝兵剛準備開啟車門下車,就看到貨車重新發動,迅速朝著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這是不要命了啊! 一個普通的貨車想將軍用吉普撞開?這無異於螳臂當車,找死啊。 後方的周力看到這一幕,只覺呼吸驟停,迅速開啟通訊儀吼道:“愣著做什麼!躲開啊!” 武裝兵這才回神,迅速向右打死方向盤,躲過貨車如同自殘般的撞擊。 可這樣的話,就相當於給了貨車逃生的空隙,沈鳶面無表情踩下油門,從空隙中逃出。 改裝吉普里的周力罵了句髒話,恰逢這時通訊儀裡傳來男人壓著怒氣的嗓音。 “還沒抓到?” “傅哥,沈夫人吃準了我們不敢傷她,自己開著貨車往吉普上撞,實在沒辦法。” 周力也氣得不行,他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情況。 聞言,傅懷斯冷笑一聲,神色陰鷙,從唇齒間擠出臨近盛怒邊緣的兩個字。 “很好——” 周力聽到通訊儀裡的烈烈風聲,是螺旋槳飛速旋轉帶起空氣發出來的聲音。 “傅哥?您上直升機了?” 周力驚詫道。 去雲南邊境送“貨”的途中傅哥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所以他加快了程序,原本三天的路程硬生生壓縮到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任務已經結束,準備啟程回猶他州。 為了避免有突發情況發生,傅哥命他先坐武裝直升機回來,他來善後,會晚到三個小時。 現在傅哥居然上了武裝直升機,這是要親自把沈夫人抓回來的節奏啊。 他興奮地舔舔舌頭,已經看到了叛徒悲慘的結局。 突然,周力看到前方的貨車突然調轉方向,駛上一條新的小路。 他迅速開啟地圖,地圖上顯示這條路通向很多個城區,蜿蜒曲折。 但距離最近的,是已經廢棄的一座黑港口。 他眯了眯眼,“傅哥,沈夫人好像要去加利港。” 通訊儀那頭的男人冷笑一聲,看了眼下方一望無際的蔚藍海岸。 真巧呢,他剛好快到加利港了。 彷彿已經看到了將不聽話的女人抓回來,親自懲罰的景象。 傅懷斯憤怒的心情稍微愉悅了些,他勾起唇角,眸中卻沒有半點溫度。 “別攔著,逼她上港口。” 周力立刻命令下去,原本緊追不捨的十幾輛吉普車突然降了速度,不再是原本窮追猛打的模樣。 就好像…在逗人玩似的。 沈鳶彷彿沒有發現這一點,按照腦海裡旺仔的指引繼續往加利港開去。 瓦薩奇大峽谷距離加利港有十幾公里的距離,依沈鳶現在的速度要開十五分鐘左右。 送菜司機彷彿也看出了她要去哪,戰戰兢兢開口:“姑娘,您就算上了船也逃不了,一旦被武裝軍盯上只有死路一條。” 他想了想,覺得死路一條這個詞對於沈鳶來說或許不太準確,又添了句,“或者您老實跟他們回去。” “閉嘴。” 沈鳶冷冷道,視線掃了眼後視鏡裡一長串吉普車。 【宿主,攻略目標正在坐著直升機趕往加利港,你要儘快。】 旺仔看著距離不斷拉近的兩個小紅點,緊張地搓了搓掌心。 — 加利港已廢棄兩年之久,牆體脫落,海風吹過來沒有半點遮擋,溫度很低,陰森森的。 兩條報廢的遊艇停泊在海岸邊,集裝箱層層摞起,散發著怪味。 “滋啦!” 緊急剎車的聲音刺痛人的耳膜,沈鳶迅速推門下車,送菜司機蜷縮在副駕駛上,沒敢跟著下去。 半空中三架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已等候多時,從望遠鏡裡看到地上的嬌小身影,傅懷斯的眸色沉得可怕。 周力緊隨其後,一群穿著迷彩服的武裝兵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