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司機不停看向後視鏡中那張漂亮白皙的臉,後頸冷汗直冒。 “姑娘,您是從武裝基地裡逃出來的吧?” 他儘量保持鎮定,降低沈鳶的戒心。 沈鳶手中動作不變,眉眼間的冷意竟和那些不要命的武裝軍如出一轍,語氣兇狠。 “和你有關係?” 話落,後頸上的槍口又重重碾了一下,碾得司機渾身一激靈。 “你別激動,我只是問問。” 他忙道,油門踩得更深,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將身後的女人打發走。 就算她真的是基地裡逃出來的奸細或者叛徒,他只是一個送菜的,這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事情。 等先保住自己的命,事後再去和大老闆請罪也不遲。 況且……如果在自己車上發現叛徒,以大老闆的性格,會直接殺了他也不一定。 他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寧可錯殺從不放過。 這樣想著,貨車的速度開得更快了。 很快,前方出現一道守路關口,依稀可以見到兩個身穿迷彩訓練服的武裝兵拿著機關槍警惕地巡邏。 見那輛熟悉的送菜大貨車從山路上下來,其中一個擺擺手,立刻開啟閘門。 沈鳶整個人蜷縮在座椅後面,天生身子嬌小的緣故,可以藏得很嚴實,從車窗外看完全看不到她。 槍口抵在司機的後腰處,沈鳶匍匐在地,警惕地盯著緩緩走來的一個武裝兵。 她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槍,掌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這具身體的三腳貓功夫,還是傅懷斯抽空教出來的,嚇唬一個送菜的司機勉強可以應付。 但和一個經受過正規訓練的武裝兵對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勝算。 “今天怎麼晚了幾分鐘,卸貨卸晚了?” 武裝兵笑著敲了敲車窗,車窗搖下,留出司機那張有些緊張的臉。 “是啊,今天送的菜有點多,我一個人卸了半天。” 武裝兵照例探頭往車裡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扣了扣腰帶,點點下顎,“行了,沒事了,走吧。” “誒,好。” 司機緊張應道,緩緩發動車子。 武裝兵盯著地上的車輪印子,眯了眯眼睛。 這時,通訊儀裡傳來長官著急的聲音。 “聽著,老大前幾天帶回來的夫人跑了!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放任何人下山!” 武裝兵還未反應過來,一道低沉冷淡的聲音接著從通訊儀中傳出。 “她一個人跑不出去,很有可能拿著槍躲進了其他車裡,攔住,不要讓她下山。” “是!” 通訊儀那端安靜了足足有十幾秒,才終於聽到男人接下來的聲音。 “她身子弱,別傷到她。” 武裝兵眸光一緊,顫聲回覆,“是…” 結束通話通訊的前一秒,他聽到對面直升機翼片飛速旋轉的轟鳴聲。 駛離關口,沈鳶終於鬆了口氣,旺仔機械聲瘋了似地在腦子裡不斷迴盪著。 【叮!攻略目標黑化值開始上漲!快跑!快跑!】 【10%!20%!30%!】 完蛋,他肯定知道她跑了,黑化值才會迅速上漲。 才30%旺仔就嚇成這樣,足以想象到傅懷斯有多兇殘。 “轟隆”一聲,身後突然傳來巨大嘈雜的滾動聲。 沈鳶立刻坐到副駕駛從車窗探頭看去,一輛改裝吉普飛快追來。 山路上遠遠一道漆黑的影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黑漆漆的槍口從車窗探了出來。 “追上來了,快開。” 避免司機想作妖,她又威脅道:“不要太天真,你覺得要是我們兩個一起被抓住,他們能相信你是被威脅的嗎?” “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司機當然知道,他帶著這個女人過了關口,不管有沒有苦衷,在身後武裝軍的眼裡,已經是個叛徒了。 他長嘆一口氣,油門踩死。 貨車的速度怎能比得上改裝過後的軍用吉普,饒是司機十分熟悉山路路況,身後的軍用吉普仍舊很快追了上來。 塵煙四起,沈鳶甚至感覺整輛貨車都在震動。 她拿著手槍,傾身往車窗外探。 司機餘光看到她的動作,立刻出聲提醒,“別出去!” “沒事,他們不會開槍。” 沈鳶搖頭道,眸子裡充斥著明晃晃的篤定。 她探身出去,瞄準改裝吉普的左前輪,眯眼一槍打上去。 嘣! 極其激烈的一聲響在耳畔炸開,身後改裝吉普卻半點不受影響,穩穩當當地繼續追擊著。 送菜司機瞳孔驟縮,詫異又震驚。 這些武裝軍,居然真的沒有開槍,任由這女人拿槍射擊吉普輪胎。 她探身出去,分明是最好的開槍時機,能加入武裝軍的人槍法自然不用多說,他甚至都想象到女人被一槍爆頭的血腥場景。 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被開槍挑釁身後的武裝軍都沒有反應,依舊緊緊追擊著。 就好像……不想追得太緊,從而傷到車裡的人。 他不由得側眸打量著副駕駛上的女人,口音是純正的中國腔,肌膚細膩白皙,明顯沒有在猶他州生活很久。 在武裝基地的女人,大多由於訓練曬得膚色黝黑,身上有不少傷口。 就算是叛徒,也經受過其他組織的訓練,不可能如此細皮嫩肉。 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