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合。”
段譽聽他說的頭是頭,尾是尾,條理清楚,口齒利索,倒也不像原著裡那般無知憨傻。
段譽正在心中想著,該跟他說些什麼才能套好兩人關係,包不同已沉著一張臉走上來,嗤笑道,“你說這水中有八萬四千條小蟲,那你念了飲水咒後將蟲喝入肚中,那些蟲子豈不是要死在你的肚裡?還是小師父要每喝一口水,便去渡化這八萬四千條小蟲?”
虛竹一愣,不想竟會有人問他這般刁鑽的問題,自己也是聞所未聞,當下不知該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非也,非也。”段譽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擺動,笑眯眯的反駁,“佛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今日這八萬四千條小蟲入虛竹小師父的腹中,既解了他的口渴,又令自己得以超脫與七界之外,早修正果,如此美事,只怕就是佛,也會頷首稱讚。”頓了頓,見包不同似要接言,又補充道,“孽由心生,若說虛竹小師父喝一口水便扼殺了八萬四千條小命,那麼包不同大俠每吃一口肉,殺一個人,又怎麼計算呢?莫不是死後要下阿鼻地獄?”
包不同臉色青白交替,難看至極。
朱丹臣和傅思歸也不攔阻段譽,只含笑坐在不遠處看著他。慕容復則是一臉的平靜,無波的眸子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風波惡大笑上前,伸手拍了拍包不同的肩膀,朝虛竹道,“小師父莫見怪,我這位兄弟和你開玩笑的。”又對段譽道,“小娃兒,口齒這般伶俐,倒是小看你了。”
段譽得意洋洋的揚頭起笑,側頭看向慕容復時,正巧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暗自不解,這人怎麼這麼看著我?
回頭見虛竹要走,顧不得慕容復探究的眼神,段譽一把拉住小和尚,道,“虛竹小師父,你先別走。你瞧這山路難走,你一個人去擂鼓山多寂寞,不如和我們一道同行吧?這樣路上有個伴,也能說個話什麼的。”
“這……”虛竹猶豫不決。
段譽挽起虛竹的手臂,熱情道,“別這呀那的,雖然你是個和尚,但到底也是男人,說話做事就要爽快點。你跟我們一起走,我路上也能跟你討論一下佛學,是不是?”
虛竹早在方才段譽幫他解圍那兒,就已覺得此人甚有慧根。如今聽聞他對佛經大有興趣,又這般盛情難卻,虛竹本就不是一個懂得拒絕之人,何況他也有些喜歡這個模樣看著雋秀,性子卻爽朗不羈的年輕公子,便點頭答應,“如此,小僧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段譽喜笑顏開,一手攬上虛竹的肩頭,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
其他人對段譽做出的挽留舉動,雖有疑惑,卻也不曾想多,總覺得是他頑鬧心偏重,一笑置之也就罷了。然而慕容復生冷的臉龐卻是毫無表情,恍若冬日裡的寒玉,沉寂著點點隱怒。
段譽對虛竹親密的舉動倒影在他眼底,挑了他心湖底處那靜懿已久的殺戾。至於想殺的物件,慕容覆在心中告訴自己——可能是段譽更多一些。
第 46 章
幾人依舊步行前行,只見走進一處山道後,地勢愈發險要起來。道路兩旁竹茵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以翠竹搭建著一座不大的涼亭,遠遠看去,竹亭天然合一,座落在綠茵蒼翠的竹林裡,竟分不清是林子還是涼亭。
段譽看著那竹亭,想著離珍瓏棋局所在之地也已不遠。遂停下腳步等落單于最後的虛竹走了過來,及其自然的伸手攬住他肩頭道,“虛竹兄弟,一會兒要是見著你師叔他們,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好朋友啊!”
虛竹雙手合十忙不迭的點頭,“不會的,蒙段兄弟看得起,願結交小僧這個朋友,小僧豈敢忘懷。”
在段譽的一再要求下,虛竹終於勉為其難的開口喊了他一聲“兄弟”。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的“兄弟”之稱後,接下來虛竹跟段譽再說話時,稱呼溜出口儼然順暢許多。
“那就好,那就好。”段譽笑顏燦燦的拍打著虛竹肩膀,語氣甚是神秘道,“虛竹兄弟,我告訴你,我看人一向很準的,照你這個面相看來,將來必定是要飛黃騰達的。就算不能飛黃騰達,也能鯉魚躍龍門,一炮走紅。”
虛竹自小在少林寺長大,又排在輩分最低的“虛”字輩,何曾被人這般誇讚鼓勵過?今天聽聞段譽一言,雖心知有些誇大偏離現實,仍不免心有感動,酸著鼻子道,“多謝段兄弟吉言。”
兩人落在隊伍後頭慢悠悠的走著。段譽勾搭著虛竹的肩膀,和他聊得火熱。前方慕容復隔著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