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表哥是不是也同意我的話?”
慕容復這才回神,一臉茫然的問道,“表妹剛才說了什麼?”
王語嫣羞澀低頭,眉間眼角笑意微波粼粼,“我是說,等表哥破了珍瓏棋局,咱們就回燕子塢去,再也不出來過問江湖世事,好嗎?”
等了半晌,未曾聽見慕容復的回答,王語嫣疑惑抬頭,這才見身旁那人不知何時已策馬行到前面去了。
王語嫣眸光一黯,濃郁的失落和委屈如深海般將她的身心瞬間吞噬。撇著嘴鬱悶許久後,想著自己說那話到底也過不切實際,惹來表哥生氣也是情理之中,一番自我勸慰後,心情這才微微好轉。
走了不多遠,山路開始崎嶇,蜿蜒而上的小道兩旁雜草叢生,碎石佈滿道路,遠遠望去,整個山谷成螺旋狀向遠處延伸而去。
馬匹再難行走,七人只得棄馬步行,沿道西去。
段譽邊走邊問著身邊的朱丹臣,“朱四哥,擂鼓山離這兒還有多遠?”
朱丹臣看了一眼地形,思忖片刻後才道,“擂鼓山在嵩縣以南,此去還需百里。”
“還有百里啊!”段譽驚撥出聲,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引來前面的人側目後,忙降低了聲音喃喃自語道,“要是有飛機,估計也就幾分鐘的事。”
七人順著小路前行,包不同見慕容復獨自行走也不搭理王語嫣,便上前時不時的和她搭幾句話,以免她倍受冷落心中尷尬。
約莫著走了兩個時辰後,一座涼亭屹立前方。慕容復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段譽後,漫不經心道,“歇息少時,再走。”
話音剛落,段譽也不等人勸讓,急忙走上前尋了處納涼的好地方坐下,搖著袖擺以作扇風之用。
剩餘幾人都各自坐了,慕容復摘了片葉子在亭中的水缸內舀了些許清水,轉身之際見傅思歸正取出一隻小金盞盛了水遞給段譽,便將手中裝了水的葉子朝王語嫣伸去。
王語嫣驚喜的接過葉子喝了,那水從口中緩緩流下,清涼中帶著無限沁甜,分明是熱天裡,卻感覺意外的涼爽舒適。
包不同自方才和王語嫣聊天時,得知段譽曾假扮慕容覆敗壞公子名聲,對他嫌惡的心不禁又重了幾分。如今看他不過走了少許山路便臉紅氣又喘的,遂上前冷冷道,“段世子若是吃不得這苦,還是趁早打道回府的好。這山路不好走,可別磕壞了世子金貴的腳。”
段譽正喝著水,聽包不同突然冒來這不冷不熱暗含譏諷的一句話,正要駁他,朱丹臣笑吟吟的開口,“我家世子乃皇室貴胄,金貴一些也是自然的。當然比不上武林世家長大之人,銅牆鐵壁般的身骨。”
“非也,非也。”包不同嘴角掠著譏笑,搖頭晃腦道,“我家公子爺萬金之軀,與段世子比起來,卻是天上地下兩級之差。”
“非也,非也。”段譽不等朱丹臣說話,便已學著包不同的模樣諷刺道,“我這個金貴,是貨真價實的。你家公子爺的那個金貴,卻是過了氣候的。”
無視包不同鐵青的臉色,段譽一陣拍腿大笑後,突然見小路上走來一僧人,看似二十五六的年紀,濃眉大眼,容貌甚是普通,一身灰青色的僧袍卻是乾淨。段譽眼眸一亮,心中已第一時間喊出了來人的名字:虛竹!!
只見虛竹走進涼亭後,先朝在座之人合掌行禮,然後才摘了一片葉子盛了些水喝了,口中猶自恭敬的念道,“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道完又低聲唸了一句經文後,才將葉子小心放入草叢中。
段譽將金盞遞給朱丹臣,一步躍上前一拍虛竹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小師父,你在唸什麼呢?”
虛竹朝段譽誠惶誠恐行禮,道,“小僧念得是飲水咒。佛說每一碗水中,有八萬四千條小蟲,出家人戒殺,因此要念了飲水咒,這才喝得。”
段譽見他說的尤其虔誠,雖對佛學沒有多少研究與興趣,但為了能順利結交到虛竹,便也學著他的樣子拜了拜後,笑道,“恩,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不知道小師父你的法號是什麼?從哪兒來,又要到哪兒去呢?”
最後一句,是佛家常用語,也是段譽總結出用來搭訕的最好問句。
見虛竹禮多不嫌愁的再度行禮,段譽在腦中腦補了一下他接下來可能的回答,“我從來處來,要到去處去……”
不過想象終歸是想象,虛竹的回答出乎段譽意料的老實,“小僧虛竹,隨幾位師叔前往擂鼓山觀摩聰辯施主的棋局,途中不慎走散,小僧幾番尋人不得,只好先行前往,再到地方與幾位師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