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兩年多以來,他極少跟這個爺爺親近,原因便是這個爺爺太過嚴肅,每次見到他都會嘮嘮叨叨的,說的盡是他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所謂,聖賢之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即便是父母,也不能毀之,否則豈不是親手陷自己的兒女於不孝之中,讓世人唾罵呢?爺爺,硯兒說的對不對?“尤立硯心疼的看著背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的父親,眼裡卻有一股不合他年紀的冰冷。
“硯兒……”,尤老爺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甚至忘了他是因為兒子忤逆他的話,才動手責打兒子的。
尤蘭珍暗暗鬆了口氣,一般來說這爺孫總是隔了一輩兒,尤世顯他心腸再硬,也對硯兒硬不起來。現在硯兒出面了,她這顆心也總算是放得下了。
秦漫含淚微笑,硯兒真為她爭臉。有硯兒在這個家中,往後她要取得尤老爺的認同,也許會容易得多。
“硯兒,不可以這麼跟爺爺說話,快去你娘那邊去!”尤子君卻板了臉孔,低聲斥喝道。
小小年紀就如此巧舌如簧的,難不成將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打了他,他也會搬出這套歪理來逃脫責罰?
尤立硯卻固執的擋在他父親背後,不准他爺爺再動手打他父親一下。並且,他背對著他的父親,斬釘截鐵地說道:“娘說過:愚孝不可取,因為人要先懂得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若父親真是犯下了詣天罪行,爺爺有權利責打;但是父親若沒有錯,爺爺便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秦漫愕然:喂,兒子你怎麼把你娘給賣了?
“娘還說:萬事莫過於一個,理,字。娘還說: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娘還說……”,尤立硯此刻是越說越多,因為他覺得娘說的十分有道理,而不像先生教給他的一樣,有些道理實在是太愚蠢了。原本,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的。
“*……,硯兒啊,娘只是隨口說說,真的……“秦漫此刻已是哭笑不得,被尤子君那凌厲的視線給逼的不得不開口阻止了兒子的繼續,出賣,。
尤蘭珍此時也開口了,語氣沒有之前那般強硬:“好了,孫子都開口替他爹說話了,你個老頑固難道還不肯罷手、非要把兒子打死才甘願嗎?”
尤老爺再度一震,約莫也是看見了兒子背上血肉模糊的慘狀,嚇得立刻丟了手中木棍,退後了兩步。
秦漫在心中嘆了聲,看來尤老爺方才也是氣憤過了頭,連他自己也不知將尤子君打的這般嚴重。她默默的走過去扶自己的丈夫,低聲說道:“父親今個兒累了,便先回去稟告老太太,五日後我和夫君會過去接老太卜……,以及大家。”
尤老爺想反駁的,但在小孫子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始終沒能再開口說什麼。他此刻也不敢去抱小孫子,微微一嘆氣,轉身便離開了侯爺府。
隨後,尤蘭珍將尤立硯帶走去奶孃那兒,秦漫則扶著自己的丈夫回房,又讓下人去叫尤維元過來一趟。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何方是樂土
夫妻連心,打在一人身,疼在兩人心。
尤維元留下創傷藥及止痛藥便走了,上藥的事情一一自然是不須他來做的。他也識相,同時也為尤老爺下了狠手而嘆息。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沒被父親這般重手的打過呢,也不知尤老爺究竟是在氣什麼。
房裡的人兩椎無言,一個默默垂淚替傷者擦藥心中疼痛,一個心疼對方為他而心疼。
待到敷完藥後,秦漫才去一旁淨了手,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這傷怕是不能穿衣了,這幾日你便就在房裡,哪兒也不去。真有什麼重要事情,也先放下再說,或者交給我去辦。”
這話,是不容反駁的,也可以說是她對他的要求。幸好三日後才是他告假期滿的日子,這三日他便可以好好養傷,到時候必定不會這般連動一下也痛了。話說回來,逞尤老爺也真是狠得下心,竟這般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換了是她,她是如何也下不去手的。何況,富貴榮華就那般重要嗎?
“漫兒,我是男人,沒你想象的那般痛,你別哭了。”尤子君趴在床上,側頭看她繼續落淚的模樣,心疼且無奈。上回在大戰時受的傷可比這嚴垂多了,所以他根本不將這傷當一回事,只是她卻將這當成了大事。
秦漫吸了吸鼻子,走過去陪他坐著,瞪眼說道:“若是我傷成這般,看你覺不覺得痛!若是自個兒痛,偏生也能忍了,然而痛舟是對方,自己便越想越痛,忍不住的要傷心,這道理還用我說明白?”
尤子君訕笑,這倒也對。如果是漫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