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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絲的癢。

裴寂:“……”

裴寂眸色稍黯,忽地張開五指掙脫束縛,反手一握,將寧寧的整隻右手包在手中。

“就是,”他感受著手心裡淌動的暖流,又咳了聲,“突然想用而已。”

寧寧:“咦——”

她說著又朝他靠近一步,帶來一股令人心安的熱度,一眨不眨望向裴寂眼睛,幾乎是湊到他耳邊笑道:“真的?”

身旁黑衣少年的氣息很明顯亂了一陣。

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斬妖除魔,也習慣了狼狽得滿身傷痕與血汙,可偏偏是這樣柔軟的、近乎於曖昧的舉動,會讓他感到耳根燥熱。

裴寂沒有立刻應聲,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嘗試像寧寧一樣,用指腹撫摸她手背。

“還有。”

他們兩人走在玄虛劍派隊伍的最後,其他人鮮少回頭來看,他生澀地觸碰她,喉頭微動:“現在和以前……不一樣。”

曾經他從未抱過希望,只敢遠遠注視她的身影,那根髮帶或許是唯一能從寧寧手裡得來的東西。

更何況,以他們兩人之前的關係,若是用了,總覺得是種僭越。

可如今不同了。

這是……他喜歡的姑娘送來的禮物。

她也心儀於他。

裴寂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念頭,想讓更多人知道,寧寧將它贈予了他。

類似於某種宣示主權,或是青澀的、悄咪咪的炫耀。

好幼稚哦。

寧寧輕輕笑了笑。

許是聽見笑聲,裴寂用拇指按了按她掌心,發出無聲又微弱的抗議。

一行人跟著天羨子穿過重重人海,不消多時,就到了梵音寺中央的論法臺。

“開小課的長老們都在論法臺這邊,你們可以自行瞧上一瞧,若有感興趣的,便去試試吧。”

天羨子介紹完畢,匆匆笑了笑:“為師與梵音寺住持有場比試,先行告辭,各位莫要掛念。”

師尊是個不折不扣的劍痴,每到一處新地方,都要同當地高手比上一場。

——結局往往是兩敗俱傷,天羨子沒錢療傷治病,只能可憐巴巴蹭吃蹭喝,待在對方的宗門裡當米蟲。

雖然他本意並非如此,但寧寧有理由懷疑,這是一種新型的碰瓷手段。

她對此見怪不怪,朝天羨子揮揮手道了告別,俄傾轉過腦袋,依次打量論法臺上的大師們。

這小課招人跟社團迎新十分相似,每位長老皆坐於蒲團之上,身側懸空浮著許多暗金色小字,皆是以靈力凝結而成,用來詳細介紹小課內容。

“我以前參加過一次佛法大會。”

鄭薇綺像是回憶起不太美好的舊事,五官漸漸變成一塊崎嶇的苦瓜:“總之……你們一定要謹慎選擇,若是遇上不靠譜的和尚,會被折磨得很慘。”

寧寧好奇道:“師姐,你上回選了哪門小課?”

鄭薇綺神色稍凜:“樂理共賞。”

賀知洲樂了:“鄭師姐,你不會被安排去敲鐘了吧?”

他說罷輕嘿一聲,給寧寧傳了個音:“這不就是那個啥!巴黎聖母院裡有鐘樓怪人阿莫西林,咱們梵音寺有鐘樓劍修鄭薇綺!”

寧寧震驚看他一眼。

什麼阿莫西林,人家明明是叫卡西莫多。

“那倒也不是,暮鼓晨鐘皆有專人負責,我還夠不上。”

鄭薇綺雙目空茫,陷入回憶:“我只不過是和幾十個和尚一同入了大殿,坐在一間黑布隆冬的小房子裡,敲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木魚,一邊敲一邊唸經——你們想聽嗎?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

——完全不想聽!

而且師姐兩眼無神,語氣越來越像復讀機器人了!那段佛經簡直是被牢牢刻在了她dna裡,超恐怖!

“大家快看那邊。”

一直默默沒做聲的林潯突然開了口。他仍然不太習慣人多的場所,說話時往賀知洲身旁靠了一步:“那是不是永歸小師傅?他為何會像長老們一樣坐在蒲團上?”

寧寧尋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見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永歸顯然也望見他們,點點頭,露出一個極為和善的微笑。

“佛門長老精力有限,一些修為有成的親傳弟子,也能得到開小課的機會。”

鄭薇綺耐心解釋,說罷皺了眉:“不過這位……看上去不太靠譜。”

寧寧頗有同感:“師姐自信點,把‘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