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聽著些訊息,我要好好擺場慶功宴,來為咱們四公子接風!”
這話把熒雪嚇了一跳,她很狐疑地看看刑飛,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畢竟以前有慕容遠屢次欺負刑飛的惡跡在先,刑飛沒報復他已經不錯,怎麼還會心血來潮的為他慶功?
可那張絕色秀顏此刻卻露出微然一笑,那抹清雅雋爾的笑容留在唇間,似將枝頭飛簷上的春雪也融化了開來。
即使熒雪平日裡看慣了這張俊顏,仍是微微有些失神,她立刻確認道:”小飛,你沒說錯?你說的不是尉遲將軍?而是四公子?其實他已被逐出了落葉山莊,也不算是慕容家的人了,就算班師回朝,他也不過是一介布衣,我們根本沒必要再跟他來往……”
“不,那個人,配得上我為他接風!”
見刑飛起身要走開,熒雪忙追問道:”可是小飛,你不恨他嗎?”
刑飛奇道:”恨他?”
“是啊,他以前總是欺負你,還說你是……”
那個狐狸精的話熒雪沒敢說出口,她接著又道:”我以為你會記恨他呢。”
聽了熒雪的話,刑飛的清凌一笑再次劃上眉間。
“熒雪,我喜歡一個人,會當他是朋友,我討厭一個人,會殺了他!記恨?這種感情我從來不曾有過,因為,世上沒人值得我去花那個心思!”
看著刑飛起身出了亭子,落雨忙拉拉熒雪的衣袖,笑了起來。
“熒雪姐姐,好像剛才你說跟四公子做朋友的都沒有好東西呢,可是聽咱們公子的言下之意,是拿四公子當朋友看啊,難不成咱們公子也……”
話沒說完,就被熒雪在額上輕拍了一下,她自己卻不解地皺起眉道:”慕容遠上次來府到底跟小飛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們會突然間變成朋友?真想不明白……”
10
慕容致看著手中的摺扇有些發呆,扇面上那幾滴鮮血已變得暗紅,倒像是不經意濺上的幾點硃砂,讓慕容致看著它,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晚慕容遠絕然離去的身影。
他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發呆了,好像這柄小扇子有無窮的魔力,可以將他的神智一點點地吸引過去。
摺扇曾被慕容致丟棄過,可又被他重新拾了回來,原因他不知道,也許是扇子跟著它的主人日子久了,也沾上了那人邪惡怪異的氣質,所以即使是死物,也可以輕易擄住人的所有感覺和思維。
逐慕容遠出門只是一時氣憤之舉,過後慕容致心裡也有幾分懊悔,而當他聽說慕容遠因此隨軍出征後,他心裡便愈發忐忑起來,他知道慕容遠平時是享樂逍遙慣了的,那邊境陣前慘烈惡劣的氣候遠不是像他那樣享受軟鄉暖帳的公子哥兒所能經受得起的。
雖說對於一個已被逐出家門,一無所有的人來說,若能在陣前建立些軍功,返京後也許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可征戰吉凶難測,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慕容致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可是害怕的原因他不敢說,甚至想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慕容遠離開了多久,他就不安了多久,他知道自己是在擔心那個人的安危,可為何要去擔心他,連慕容致自己都不明白。
得知慕容遠出征的訊息是在他離京之後,慕容致震驚之下立即便去摘星樓找慕容靜想問個清楚。
那天清晨,冬日的煦陽初升,瑩雪漸化,四處還瀰漫著初朝的冰冷,慕容致才到大廳,便見刑飛從遠處走來,當時連著下了幾日大雪,冰雪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而刑飛竟然赤足踏雪行來,彷彿冰冷的雪地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
刑飛顯然也看到了慕容致,於是衝他禮節性的點了下頭,然後便在不遠處把腳步停下,欣賞起雪景來。
他的雙足立在雪中,如白玉般晶瑩!透,那張絕世容顏在旭陽下泛起恬淡柔和的光芒,卻不帶絲毫笑意,一襲白衣和皚皚積雪完全融在一起,宛如一座冰冷絕美的雕像,恍然望去,似乎比雪要白,比冰還要冷。
這是慕容致和刑飛頭一次正面相逢,當日刑飛和慕容靜成親之時,慕容致只是禮節性的出席,刑飛的蓋頭沒掀,他已經退席了,而且在之後很長一段日子裡,不知是在迴避還是單純的不經意,兩個人竟然始終沒再碰過面。
這是張可以引人下地獄的容顏,卻不能讓慕容致心裡泛起半點漣漪,因為他不是小飛,不是他喜歡的那個傻傻的,單純可人的孩子,這張臉的確美到了極致,冰到了極致,卻反而讓人感到有種可能會隨時消失的不真實。
慕容致一直認為自己是傾出生命去愛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