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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著人類外表卻從未以自己的思緒去思考的怪物,那生鏽的腦筋滯澀地轉動之下,無論如何也想不透飼主改變的原因,也沒有應對之策。

從有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高野藤就是作為高野宗純工具的存在,如果無法作為工具,他會成為什麼呢?

高野宗純對於人類的不信任幾乎是根深蒂固的,一旦不再是工具,高野藤對於高野宗純來說,僅剩的安全感和信任也就不復存在了。

誰也不知道這改變會讓事情往哪個方向改變,好的、還是壞的?

但好在,高野藤終究不是虛偽狡詐的人類。

所以他做不到把這一切掩藏在心底,微笑著粉飾太平。

所以當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時候,比起繼續想下去,他會優先採取行動。

高野藤坐在床邊的地上,從下往上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高野宗純偏到一邊的下巴,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去,捻住高野宗純的脖頸,試圖令他轉頭。

他的力氣本來就是英靈級別的,宗純也沒法對抗這股力道,只能順著這股力量低下頭看向他。

高野藤的表情與他略帶強制意味的動作完全不搭,隱含煩躁的面容,耷拉下的嘴角,混合了委屈和渴望的目光不停閃動著,他好像想說什麼,又像是在等待宗純說些什麼。

宗純確實想說什麼——他對這怪物突然的舉動不是不驚訝的——但在他開口之前,確切地說,在他眉頭剛剛蹙起的瞬間,高野藤彷彿才剛剛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好像手裡抓著的是一塊熱碳一般突然鬆手,身體猛地向後一揚,腦袋“嗵”地一聲撞到了牆壁上。

這點小傷對高野藤來說倒是不算什麼,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又坐回剛才的位置上,仰首望著宗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目光中的委屈又增加了一分。

宗純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鬧了這麼一出,剛剛還想吼他一頓的氣都不知道洩到哪裡去了,他索性撇下還在巴巴地看著他的高野藤不管,直接縮回了被子裡,現在距離黎明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在徹底沉入夢鄉之前,他好像還能聽到高野藤動彈時的衣服摩擦聲,靠近時的呼吸與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神。

……還有,唔……

☆、第二十三章

就在包括高野宗純在內,這個冬木市絕大多數人都陷入沉眠的時候;位於深山町另一端的衛宮邸卻還在混亂當中。

事情起因於下午時分;跟凜達成協議後回到家計程車郎;卻沒有看到原本生病應該在家休養的櫻。

他找遍了整個衛宮宅邸,從正宅、道場到倉庫一個不落,但無論是哪裡,都沒有發現櫻的身影。想到櫻和遠坂家的淵源;加上剛剛跟凜結盟,士郎當即向凜求助。

從下午到半夜;兩人找遍了這個冬木市能找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無所獲,正當他們都十分著急的時候;櫻卻拖著虛弱的身體自己出現在衛宮家;剛剛到達玄關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就是高燒外加昏迷不醒。

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間桐雁夜以自身為巢,將櫻體內的蟲都引走,這固然是一勞永逸解決後患的好辦法,但櫻的身體與那些蟲共生了十多年,早就習慣了有那些蟲子的存在,甚至是身體的免疫系統都把那些蟲當作自身的一部分了。

就像傷重必須要截肢的病人一樣,就算被截去的是已經壞死的肢體,本身仍舊會元氣大傷,這樣驟然把蟲都引走,就像憑空挖走了櫻的一部分肢體,不出問題才奇怪呢。

另一方面,雁夜雖然引出了櫻體內寄生的蟲,卻忽略了另一個寄生者——髒硯埋入櫻體內的聖盃碎片。

當那些蟲還在的時候,蟲們所形成的刻印網路還能與聖盃碎片達成脆弱的平衡,而現在,天秤的一端已經不在,聖盃碎片對櫻的影響卻驟然大增。

最開始那些悲傷和哀慟暫時蓋過了身體的不適,但情緒一旦冷卻下來,支撐著身體的這股氣一消失,問題也就隨之爆發。

原本就算是Master不在狀態,起碼還有Servant可以依賴,但已經被擊破過一次的Rider是再度被召回的,她的契約並不是維繫在冬木聖盃上,而是作為黑聖盃的櫻身上。

櫻不但是Rider的Master,也是她的聖盃。因此櫻一旦倒下,Rider也就無以為繼——事實上,櫻能自己爬到衛宮家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面對發燒到極危險高溫的櫻,士郎束手無策,與之前被Rider吸血的那個女人不同,櫻的問題是普通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