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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為,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去阻止雁夜,只是因為,雁夜謀算髒硯更符合他的利益,也為他幹掉Assassin提供便利。

“……呵呵,是的呢。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來問櫻呢?父親是這樣,覺得櫻作為魔術師比較幸福,所以把櫻送來間桐家;爸爸也是一樣的,他希望櫻能夠幸福,卻只是把他希望的幸福塞給櫻……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櫻,櫻所希望的幸福是怎麼樣的?”

她想要的幸福,她所祈求的未來,其實自始至終都很簡單。

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彎下腰聽她述說。

身姿纖瘦的少女,垂下的脖頸令臉掩藏在了頭髮的陰影之中,聲音卻逐漸響亮起來。

“……誰都是這樣!父親也好爸爸也好!到頭來都把櫻拋棄了!誰都沒有考慮櫻!”

高野宗純挑眉,他已經發覺面前的間桐櫻有些許不對勁,明明是稱呼自己卻用櫻這樣的自稱,彷彿是要把“我”和“櫻”割裂開來一般。

“你說的沒錯,”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昔的平靜,“沒有人能負擔兩個人的重量,誰都只能為自己而活。遠坂時臣是如此,間桐雁夜也是一樣,你可以當作他救你只是為了自己的滿足感……而已——所以,你只要為自己活下去就好了。”

“想要痛苦的話就去獲得,想要幸福的話也自己去拿到手,會獲得什麼樣的結果,全都由你的行動決定。不需要去顧慮,沒必要遵從他為你選擇的、‘幸福’的方式,你有拒絕它的權力;即便是你最後決定按照他指的路走下去,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櫻久久沒有回應,很長時間之後,才有一個帶著哭腔、聲如蚊吶的泣音:“……什麼啊,討厭……這樣一來……我不是又只有一個人了嘛……”

……

從間桐家的別館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高野宗純看著鋪在書桌上的紙,他習慣於將目前的局勢寫下來。

白紙之上已經塗滿了各式各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記號,當然還有代表著各方的名字。

Caster、葛木宗一郎和Saber的名字,已經被從紙上劃掉,他提起筆,在Assassin的名字上劃上代表著出局的橫線,又在間桐髒硯的名字邊上畫了個問號。

目前還儲存完好的還有Archer組、Lancer組、Berserker組和Rider組,衛宮士郎倒是還活著,但失去Servant的他對於聖盃已經有心無力,除此之外就是……

他的目光在“言峰綺禮”和“Gilgamesh”兩個名字之間逡巡許久。

……整理好思緒回房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宗純很難得地做了一個夢。

這是一個回憶夢。

回憶的內容是自己跟龍之介和青須的初見。

一切就像記憶中那樣,有著溫暖髮色的殺人鬼,冰冷而黑暗的房間,唯一亮著光源的電視機,用鮮血構成的魔法陣和隨後從中出現的古怪男人。

他選擇了拒絕那代表著光明和希望的門扇,以自己的意志跟著兩人行動。

啊啊……彷彿還能聽到,青須的聲音。

——“真是有天分的孩子。”

這聲音之中充滿著讚歎的意味和找到同伴的喜悅。

夢境在這裡戛然而止。

然後是又一次的重放。

不同的是,這次的自己,卻忽略心中小小的不安,推開了門扇,然後在跨出去的那一刻,被來自身後的東西襲擊了。

蠕動的、陰冷的、滑膩的東西將他整個包圍了起來,彷彿有無數條舌頭在舔舐著自己的身體。

他對這感覺並不陌生,那是觸手怪。

與現實裡不同的是,夢裡的觸手怪絲毫沒有留情,龐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擠著他幼小的身體,骨頭彷彿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漸漸變得無法呼吸,然後在無數條舌頭咂舌的聲音之中,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骨頭一寸一寸被擠碎的痛感和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向著死亡步步邁進……

“嗯……呼——呼——”

彷彿是在補充剛剛在夢裡缺失的空氣,高野宗純大口喘息著,睜開眼睛的時候,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整個以八爪魚姿態巴住他全身的某人形怪物。

想到自己剛剛在夢裡全身骨骼被擠碎、窒息而死的慘樣,他毫不猶豫地狠狠將對方踢到了地上。

“宗純?”

怪物很快就從床下重新爬了上來,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