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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間桐雁夜已經痛苦到連嚎叫都做不到了,即使已經陷入狂亂,身體的本能也在這一刻保護了他,眼睛一翻就完全昏迷了過去。

“……這樣,就可以了吧?”

宗純讓開位置,將掉在地上那手臂上的令咒展現給兩人看。

如果只是想要讓雁夜退出聖盃戰爭,這樣已經足夠,雖然也有言峰綺禮這樣原Servant迴歸聖盃後與新Servant訂立契約的例子,但誰都不認為這樣狀態的間桐雁夜能夠做到這一點。

(!……怎麼可能!)

一直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變化的言峰綺禮終於第一次皺起了眉,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男孩剛剛做了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當然不是指他心狠到能夠斬下同伴的手臂,而是一個男孩可以斬斷成年人手臂這件事本身。

戰鬥如同呼吸一般堪稱本能的代行者十分清楚,人類的骨骼是十分堅硬的,就算是已經到達了寶具級別的名劍杜蘭達爾,一個普通成年男子想要用它如此輕易地斬下另一個人的手臂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說,雖然是單手劍,但杜蘭達爾本身的重量也超過十公斤,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能夠舉起來的重量。

雖然偶爾也有報道,人在危急時刻可以爆發出極大的潛力,然而那也要看是什麼情況之下了——母親搬動半噸重的汽車救下孩子這樣的例子,大多是發生在關係十分親密的家人遇到危急的時候,根本不符合此時的情況。

但是,面前這個男孩卻做到了。

他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十分坦然地繼續提著劍。

而言峰綺禮也可以感覺得到,男孩並沒有使用魔力或者神言之類的外道之力強化自身的跡象。

正是因為如此,面前所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令言峰綺禮有些失神。

站在一邊的Archer卻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加大。

“……很好,雜種,我允許你帶著那個垃圾消失在王面前。那把劍就作為你娛樂了王的賞賜吧!”

儘管心中仍舊存有疑慮,但既然吉爾伽美什已經發話,綺禮也不打算反對或者使用咒令。

老師時臣的前車之鑑還在面前,用咒令違逆Archer的話,兩人剛剛構建成立的合作關係也會立刻崩潰。

最終,綺禮只能皺著眉,看著男孩和帶著雁夜的觸手怪消失在教堂之中。

☆、第二十八章

對於高野宗純來說;聖盃戰爭結束前的最後一天,是在非常平靜的氛圍中度過的。

失去了令咒的雁夜代表著間桐家徹底退出了第四次聖盃戰爭;過量失血讓他原本就十分破敗的身體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這種時候反而是他身體中的刻印蟲救了他;因為不想失去這難得的溫床,蟲子們自動自發地主動修復起雁夜的身體機能,最終保持在一個水平很低卻不至於死掉的境地。

作為代價;雁夜體內的魔術迴路被啃噬殆盡;這麼一來,即使有刻印蟲的幫助,他也因為沒有魔術迴路而無法使用魔術了,更無法作為Master繼續戰鬥。

醒來之後的雁夜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雖然失去右手;不過相對地;左半邊身體的機能反倒是恢復了大半——雁夜左半邊的身體之所以會失去作用,原本就是因為他全力抵抗蟲子,將蟲子盡力壓制在左半邊身體中的緣故,可惜左眼的視力還是廢了,而且輸掉聖盃戰之後,跟髒硯的交換條件自然也不成立了。

除了身體的變化,他心理狀態好像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還沒有重返間桐家接受刻印蟲改造之前的狀態,他可以非常溫和地笑著,條理分明地與人對話——不過宗純知道這只是假象,崩潰過一次的心沒有那麼容易被治癒。

而之後的談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遠坂時臣,這個人的存在被完全從雁夜的認知中抹去了。

他好像認為打從一開始跟禪城葵結婚的人就是自己,櫻和凜的父親當然也是自己,凜是因為間桐多了一個繼承人而送去過繼到遠坂家的,而禪城葵則在昨天因為捲入聖盃戰而被“什麼人”殺死了……奇怪的是,他一邊表現得很愛葵的樣子,一邊卻完全沒有追究兇手是誰、為葵報仇的打算。

總之,就是以自己的角度和希望,將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全部重新解釋了一遍。

“……不過我真的很驚訝,對於你會救他這件事。”

雖然這麼說,宗純的語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