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沒有這半個月的水上生活,我怎麼也不會知道所謂堅固的長江防線其實漏洞百出。如果隋國真的派遣間諜潛入陳國,他們完全做得到,他們唯一需要的只是水戰經驗。
我正在思考之時,隔壁響起女人的笑聲,不一會兒就聽到周仲安的聲音。這個人的笑聲實在特別,笑起來每一聲似乎都透著奸詐和鄙夷。我拉了被子矇住耳朵,牆那邊又響起琴聲,吵鬧得讓人無法入睡。我在床上翻滾了好久,這該死的琴聲還是慢悠悠地一絲絲鑽進耳朵。我披上外衣,走到隔壁,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反應。我跺跺腳,飛起一腳將門踹開,耳邊響起一聲女子的尖叫,只見桃紅色的一團在最短的時間內鑽進了房間的軟被裡。
周仲安盤腿坐在床上撫琴,旁邊的被子團起了一大堆,看起來著實好笑。他的神色倒是很嚴肅,好像我打斷了他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來做什麼?”
我道:“夜深人靜,你不想休息,我想休息。”
他撥了兩下琴絃,輕拍被子裡隆起的地方,道:“晦氣,大好的才思被你這蠢材給打斷了。算了,我也睡了吧。”被子中傳出女人含糊的嬌笑聲。
我的臉有些發燙,又道:“任大將軍說,請你明晚一定要去他府中參加宴會。”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轉告他,本公子要巫山雲雨會,沒工夫欣賞他的冷臉。對了,隋國的使臣他可要保護好,萬一在江州有什麼閃失,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第二日晚宴在任忠府的大廳舉行。任忠坐在主位,硬把我讓到客席的第一位。兩排的矮几,每人面前都擺滿魚肉——因為江州人喜歡吃魚,什麼清蒸武昌魚、黃燜甲魚、皮條鱔魚,連上來的一盆黃陂三合,也是魚丸和肉丸合燒,別有特色。小几上另外擺放著一柄特殊的小刀,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