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喜歡驕傲地挺著胸脯在村裡走來走去。我知道很多少年都喜歡她,不過她只喜歡我。我的脾氣不好,甚至有些粗暴,但是我對女孩子一向很客氣。也許這是她喜歡我的原因。
宛宛的腳步很輕盈,聲音也很好聽:“小藝,我知道你想學姜家槍,對吧?我們姜家槍是蜀漢姜維大將軍傳下來的,很厲害哦。”
我撇撇嘴:“姜維?沒聽說過。我才不想學這見鬼的槍法,有屁用啊!告訴你,我有家傳無名刀法,也很厲害的。”
宛宛笑嘻嘻地並不生氣。她不是個有耐心的女孩子,偏偏對我很有耐心,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她拉起我的手,悄聲道:“跟我來,給你看樣東西。”
我們來到一個隱秘的山洞,宛宛遞給我一本書,我翻開一看,原來是姜家槍要訣。我吃驚地看著宛宛的眼睛,她笑得很甜蜜:“這是我們的秘密。”我心頭熱乎乎的,差點想說:宛宛,你做我老婆算了。轉念一想,我一個窮光蛋,就算長到十六歲,只怕還是窮光蛋,沒人肯把女兒嫁給我的,便一本正經地問:“宛宛,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宛宛想了想,輕聲道:“小藝,你肯親我麼?我聽說胡人的孩子十歲就會親人了。”
我搖頭:“我真的不是胡人。”看見她嬌俏的嘴唇,我心頭也有點慌亂。我常常對著村裡的少年吹噓自己在幽州、在路上多麼風流。其實天知道,我連一個女孩子都沒有親過。我甚至,根本不懂男人和女人那回事情。宛宛的神情還是很期待,我不忍她失望,便湊上去親了她嘴唇一下。她的唇有些軟,有點香。我不想她看出自己的青澀,便努力回想自己見識過的親吻,重新和她的唇舌糾纏在一起。那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
遠行(1)
時光荏苒,我在姜家村一晃就是兩年。
“羅藝!挑兩擔水過來!”姜白大聲命令我,像一個大少爺似的。我沒有生氣,不管怎麼說,村長給了我一副棺材,我幫他們家做事也是應該的,我不喜歡欠債。
“姜白,你認識這個字嗎?”我異常謙卑地請教姜白。他鼻子頂向天空,傲慢道:“呸!我偏不告訴你。”我微微一笑:“明白了,原來你根本不認識。”
“胡說!”他急得臉都漲紅了,忙道:“這個字讀閔。”我仍然一臉的不信,心中卻在偷笑。我就這樣把書上的字拆散了,又在每一個字後面標上符號,一個字一個字詢問不同的人。回到自己的小屋,再把漢字按照順序辛苦地拼在一起。我得意於自己的聰明,又後悔著爹爹在世的時候,我從沒這麼認真過。
我擔著兩個大木桶搖搖晃晃地來到小河邊,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自顧自的將練武練得紅腫的雙腳泡到清水中。眼光一轉,看見宛宛正向我走來。她全身的衣服煥然一新,連發辮上的紅頭繩都特別鮮豔。
“小藝……”宛宛紅著臉說,“你知道我要出嫁了嗎?”她的眼神透著渴望。
我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早就聽姜白說她爹為她找了個好人家,那時姜白還特別地數給我聽男方送給宛宛家多少聘禮,數一樣,他就會瞅我一眼,還說:“羅藝,你看都沒看見過吧。這次宛宛出嫁,可讓你這傻小子開眼了。”
是,我只是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她是特意來嘲笑我娶不到老婆的麼?我裝作漠然的樣子道:“那,就恭喜你了!祝大小姐夫妻富貴,白頭偕老。”
宛宛的眼睛瞪得很大:“這是你的心裡話?”我知道這個表情意味著她很生氣,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又加了一句:“能請我喝喜酒嗎?”
她更加生氣,可是氣了一會兒,卻沒有像平日一般使勁捶打我的後背,反而低垂著頭,嗚咽起來。我有點慌亂了,又找不到話來安慰她。她的頭繩紮成一朵小花,末梢在輕輕顫動。她嗚咽了一會兒,才抬頭道:“小藝,我對你好嗎?”
我握著她送給我的荷包,真誠地道:“你對我很好啊。”
“好在哪裡呢?”
“嗯,你常常給我好飯好菜啦,送我荷包啦,還有,幫我補衣服啦,對了,還有給我那本書。”我努力回憶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對她似乎不算太好。我為她做過什麼呢?就是趕集的時候幫她爹孃挑過東西,種地的時候幫她家挑過水。村裡其他男孩子也幫她做過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想著,忽地難受起來,便握住宛宛的手,認真地說:“宛宛,等我從軍以後,掙了錢,我給你買一個龍鳳纏絲瑪瑙玉鐲子,好嗎?”
宛宛哇的一聲哭出來,眼淚揉了我一身:“小藝,你為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