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高興,拉了小蝶要走。他突然攔住我,壓低聲音道:“有沒有五兩銀子?”
我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行囊,盤算了一下道:“兩個人,二兩如何?”
他搖頭:“最少三兩。”
我咬咬牙:“行!”
他低聲道:“明日凌晨,到這兒碼頭候著,正好有幾個客商也要渡河,你們和他們搭伴兒吧。”
我和小蝶在集市附近閒逛,到處是賣臭豆腐的,烘得街上都是臭味。我們找了個小飯鋪,要了饅頭和米粥。我狼吞虎嚥地只顧著吃飯,小蝶卻吃得不多,她忽地開口道:“那個船伕怕不是好人。”
“為什麼?”
她不做聲。我一見她這種表情,心裡就痛,只得道:“除了他,沒有其他船肯載我們了。”
小蝶猶豫道:“他的眼神。”她不再看我,只管低下頭啜粥。
“那我們再換一家問問?”
她摸摸懷中的斷刀,輕道:“算了,這個時候,也只有這種船肯載散客。”又看向我,“我們當心點就是。”
凌晨時分,江水嗚咽。我們來到碼頭,陳大——我們聽別人這麼稱呼那船伕,正在讓幾個散客上船。看見我們趕到,陳大笑眯眯地說:“我當你們不來了呢。好了好了,湊齊十個人,可以開船了。”
江風不大,但帶著幾分寒意。船上除了陳大,還有他的兄弟陳二在搖櫓。船上的客人連我們一共十人,四個商人,都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口音帶西北腔;另外一對是父子,父親三十來歲,兒子十###歲;還有兩個是朋友,中原口音,也不過二十來歲。
我暗暗擔心,因為只有我和小蝶年紀最小。船到江心時,陳大溫了兩壺酒出來,只說給我們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