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文,乃以《增廣古今人物論》一冊授予,教以議論作文法,自是始有進步。”
陳布雷11歲讀《書經》卒業。接讀《周易》。但其父親以《書經》、《易經》均艱深不易讀,恐易窒性靈,商得徐二沆先生同意,每三日講讀《昭明文選》一篇,必須背誦而後已。熟讀《昭明文選)可體會各種文章作法,各家筆調。12歲,習《易》既畢,又溫讀已習諸經,接讀《公羊》、《穀梁傳》,每旬日課文三篇,以三六九為期。
陳布雷10歲始習算術,11歲複習完四則,接習代數。陳布雷自謂:“童稚之年,對算理不能領悟,依題練習而已。12歲習代數一次方程式畢。徐(二沆)先生望餘心切,乃繼授以幾何,用《形學備旨》為課本。教以三角形圓形諸原理。餘毫無基礎,茫然不解,而徐先生不察,以為惰也。某日為族父懿炳伯壽辰,會賓朋於其家。徐先生以三角形內容圓之一題,命餘解答。餘實不能答,至薄暮未繳卷,徐先生禁閉之,謂不答即不能出書室一步,而自己則易鮮衣往吃壽酒去矣。餘悲憤失望,益無心習算,賴鄰人緩頰始已。此事先父亦不謂然。舊時塾師之不明兒童心理,往往如此。餘後來習數學不落入後,固賴徐先生之教;而對形學格格不入,亦徐先生為之也。”對數學興趣本來較差,經此精神打擊,自然悲憤失望。是年冬,徐二沆先生因病請假,由大哥代課。時大哥已習日文,方由日本考察農業歸,每日挾《養雞全書》一厚冊,且課讀且翻譯。大哥命陳布雷學作詩,成《苦雨》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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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蒙:四書五經與新式教育並舉(2)
遊子浮雲夢不成,挑燈獨坐夜悽清。
明朝欲向橫塘路,大雨瀟瀟久未晴。
陳布雷13歲與三弟出就外傅於三七市董氏。時其弟僅11歲,鄰人以為稚,不宜離家。陳布雷母親望其成學,不顧也。正月,陳布雷至董宅就傅。董藹堂先生教國文,始習四子書,讀《綱鑑輯覽》。姚魯彥先生授英文、筆算。冬月,陳布雷往大哥家食湯糰,陳布雷之大哥教讀英文字母。翌年,續讀中、英、數外,讀史地及理化常識,並繼習四子書畢,再溫習五經及漢魏文,又讀唐、宋文,且習作《四書》、《五經》義等,功課加重。因此,作文進步最少。董藹堂先生體弱,陳布雷作文有時封寄大哥修改。姚魯彥先生常於課後招陳布雷至其室,訓迪鼓勵,無所不至。
陳布雷11歲時已從大哥處閱讀《時務報》等刊物。在董宅讀書時,董藹堂先生書架上,新書及報刊甚多,暇輒取讀,尤喜閱《新民叢報》、《新小說》、《驚世鍾》、《浙江潮》等雜誌。夜間借讀,第二天中午還去。董老師告以不可貪多;但陳布雷求知慾望,氾濫涉獵,有如饕餮,觀念趨新,眼界大開。陳布雷回憶說:“馮三先生來董氏,餘以一童子與談種族革命之大義。馮三先生以其幼稚可笑,故作不解,以叩其究竟,且時時反駁之。謂雖有此志,汝父且欲汝入清朝試場奈何?豈有革命家而學作制舉文字者乎?大窘無以應”。時陳布雷14足歲。可見當時革命宣傳的深入人心。
從揹榜到府試第一名
陳布雷大哥原認為科舉運命不久,不欲陳布雷習四子書,學作八股。不料清廷下詔廢科舉,又詔復。大哥已於去年(光緒廿八年)八月舉與鄉。是年冬10月,陳布雷14歲,父命應童子試,心不願而不敢違。隨父入縣城考場。場中草草。榜發置第151名。與考者151人,陳布雷揹榜。陳布雷回憶說:“父大怒,即日命歸家;謂:教汝讀書,乃居合邑童子之末,辱門楣甚矣。餘亦大感懊喪。願更試第二場,父不許,遂廢然歸。母親詢知之,亦大不懌。餘遂不再往董氏,閉戶思過,以為不雪此恥,何以對父母?及府試期近,堅請再往一試。父母知餘有悔意,顧仍不許,謂此去再取得一末尾資格以歸,只益辱耳。餘悲悵無以自明。二姊知餘志堅,則詢餘真知悔乎?慰勵百端,且為請於母氏。母氏言於父,勉強許之。”“十一月,隨父乘船赴寧波,往應府試。主試者萍鄉喻兆藩先生。喻自以早年科第,欲拔幼童列前茅,於考生年在十七以下者,均為別置試場於內堂而親試之。”陳布雷回憶說:“余文實不佳,喻先生故意降格相看。第一試《四書》義置第十一名,第二試為史論置第一名,第三試為史論、策問各一篇置第四名,第四試為策問時務置第二名,第五試《五經》義。試畢,未發榜,召餘至其內署書室,親授論策題各一,面試之,併為具饌,引餘見其夫人。試畢,贈予湖北局刻《古文辭類纂》一冊,命老僕高升送餘歸寓。翌日總榜發,列第一,父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