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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但是在11月28日,距陳布雷自殺不過半個月,在黃埔路官邸的一個小規模的會議上,他臉色發青,神情冷漠地對那些高階文武官員說:

“在座的諸位都知道,近來局勢危艱,於黨國很不利。值此千鈞一髮之際,更須本黨同志精誠團結,同仇敵愾,而絕不允許任何人有渙散軍心、動搖鬥志的言論和行動。”蔣介石的語調很嚴峻,他說:“共產黨的宣傳厲害得很吶!連佈雷先生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受共產黨的影響,我們萬萬不可輕視吶!”

這是蔣介石第一次公開提到陳布雷。接著他又說:“我還要說一件事。有人曾經對我陳言,說要讓宋子文、孔祥熙、陳立夫、陳果夫加上夫人宋美齡,拿出五億美元,用於國家。這是什麼話!嗯!”蔣介石火氣上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宋子文有什麼錢,嗯!孔祥熙有什麼錢,嗯!至於夫人,那就更沒有錢了。所以,這個,散佈這個言論,不管怎麼說,只會給黨國帶來危害,有利於共產黨!”

蔣介石雖然沒有講明陳言者是誰,大家猜想是陳布雷。於是,陳布雷死前曾對蔣進行過忠諫之說更是不脛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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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蒙:四書五經與新式教育並舉(1)

陳布雷5歲(光緒廿年,公元1894年)啟蒙,由父親陳依仁“授識方塊字,至年終每日卅字”。

翌年,6歲,正月,隨伯母至祝家渡,奉父命拜袁莘畊先生為從業師。陳布雷又從大哥陳屺懷讀書,誦《毛詩》。大哥是年家居讀書,以老屋西之創屋為書室,即所謂新屋者是也。陳布雷父親命從之讀。每晨挾書包入學,午後四五時退。書室之前楹,懸治家格言。以是為先師孔子之位,出入必行禮。大哥撫愛倍至,從學一年,未嘗責撲,即呵斥亦不加。是年初冬,陳布雷“從母居外婆家,日挾‘毛詩’自隨,每日請大舅父授新書一章”。

陳布雷7歲,以大哥不常家居,其父親親授《毛詩》及《爾雅》。以苦於《爾雅》難讀,願讀他書。陳依仁說:“此書非幼時先讀不可,汝長自知之”。《爾雅》19篇,訓詁名物,通古今之異言,為五經之館,實不易讀。劉和幾《自敘》有:“年在紈綺,便受古文《尚書》,每苦其辭艱瑣,難為諷誦,雖屢諷誦,雖屢逢捶撻,而其業不成”之嘆。陳依仁言教身教並施;陳布雷說:“先考承先大父遺志,經紀裡中自治公益教育慈善諸事,族中長老,常過予家,即就書室與先考談,先考必命輟讀侍坐,且教以進退應對之儀。”陳依仁於陳布雷8歲時,敦聘同族陳小垞先生到家,以祖堂東屋樓下闢為書室,授以《禮記》。同學有三人,一為三弟訓懋。其母親對陳布雷功課也“督教備至”。夜輟讀歸,其母親坐燈下治縫紉,必命其旁坐讀書。伯母則每夕過陳布雷家,與其母親談家常。伯母嗜水煙,每至,陳布雷姊及兄弟奉茶煙甚勤,伯母扶愛甚至,一室融融,必至戌初始歸寢。所常坐起者,即為祖堂西之一室。

第二年,小垞先生年老有病,陳依仁另延徐二沆先生坐館課讀。書室移設於東樓上。徐二沆,慈溪南鄉官路沿入,是陳依仁同學。深目高顴,好深思,習醫術,督課極嚴。春季讀《禮記》畢,繼讀《春秋》、《左氏傳》,傍晚讀《唐詩》,日課一首。其時變法維新之議甚盛,陳依仁及陳屺懷,均以八股必廢,故不欲陳布雷先習《四書》,而以《五經》立識字為文之基。是年(光緒廿四年,公元1898年),清廷果下詔廢八股,改以策論課士;旋復詔復其舊。陳屺懷大哥以為八股運命必不久,且本為高明者所不屑為,何必以是苦童子?陳依仁深韙其言。徐二沆先生初不信,維大哥力陳其理,亦釋然,陳依仁於課餘為陳布雷講述《廿一史約編》。讀史易懂而有趣味。劉知幾曾謂:“嘗聞家君為講《春秋》、《左氏傳》,每廢書而聽。逮講畢,即為諸兄妹說之。因竊嘆曰:若使書皆如此,吾不復怠矣!”劉知幾12歲始讀完《左氏傳》;而陳布雷則10歲讀完《春秋》、《左氏傳》,接讀《書經》,又讀《易經》;每日傍晚記誦《龍文鞭影》故事一二則。《龍文鞭影》初集,為明蕭良有纂,楊臣諍增訂,二集為李輝吉、徐潛合輯。將歷史故事2146則,以四字為題,下注內容;簡明扼要,易於記誦。麗詞文藻,一目瞭然,作文引證歷史故事,幼年記熟,一索即得。

陳布雷回憶說:“餘是時頗有意練習作文,先考及兄不之許,謂:此時宜先讀書耳。”但陳布雷說:“春間聞人言,葉經伯先生有子名虎兒,長餘數月,為論說文已成篇,益羨慕不能已。堅請於父師,始命學作史論,然筆墨思路均拙滯。四月,大哥閱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