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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什麼?”顯然未料到我會這樣回答,方才的氛圍漸漸散去,化繁聞言只是一愣,隨即冷笑道:“我知道宛文你待身邊的人好,但也不需要什麼事頭替他們給擔了吧?”

“哪有你說的這般,宛文方才講的可是句句屬實呢。”我輕輕一笑,轉過身去拾那地上的碎片,長長的衣袖帶過,一個“不小心”甩到了近旁的架子,只聽“啪”地一聲,上面的一個翡翠玉佛墜了下來,轉眼便又是一地的碎片。我當下詳裝無奈道:“化繁你看,這袖子過大當真不方便,方才才剛摔了個,這次一不小心就又是一個。當真對不住了。”

第六章 無意言無端惹龍怒,遇舊人戲鬧其私居(七)

這玉佛自然沒那進貢的花瓶貴重,比起來顯得不值一提。但化繁之前顯然沒預算到這筆以外的失財,臉色並不見好看。身邊的小桃已是一副欲笑不能的樣子,我知她的氣該是已經消了,本就不想把情形弄得太僵,便揚起一個笑道:“化繁,摔了你的東西宛文確是過意不去,正巧前兒個皇上有賜我一個相同的花瓶,不如就給你……”

“朕賜的東西是可由得你們隨意傳送的嗎?”這樣的聲音堪堪入耳,我定了定神看去,哪個熟悉的身影清晰地入了眼。怪不得化繁說話忽然間這樣大聲了,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讓這番對話入某人的耳朵。

我不露聲色地看了眼那個女人,不明白這樣小的身軀裡怎麼能藏下那麼大的慾望。無疑化繁是有野心的,也有手段,只可惜有些過於急進,也太輕視了別人。

玄燁看了眼地上的殘骸,臉上沒有什麼情緒的變動,淡淡道:“繁兒你若覺得心疼,今早正好有新的貢品進宮,過會朕派人送些過來可好?”

“謝皇上恩典。”化繁聞言臉上喜色一閃,忙是謝恩。

我不明來由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無意去攙和這融洽的“夫妻和睦圖”,只是在旁邊站了會覺得無趣,告了聲退就帶著小桃離開了。

轎子緩緩前行,這狹長的宮道有些遙不可及的意味,一起一伏的感覺還真不怎麼樣,昏昏沉沉地有些睡意。風偶有拂過,亂了發線。但這種的氛圍沒有絲毫愜意的感覺,因為我知道自己不過是仍在這綠瓦紅牆的籠子裡轉圈罷了。

眼前忽地一亮,本是閉目養神,睜眼時只見小桃探入轎裡的腦袋,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覺笑道:“怎麼了?”

小桃理了理思緒,一臉慎重地問:“主子,方才明明是我們佔盡了優勢,而且分明是她們理虧,您又何必示弱?”她的眼,仍未沾染上太多宮裡的汙穢,帶著絲絲的透明。

我收斂了笑,亦用認真的神色看她,語氣有些遙遠:“人勝我無害,彼無蓄怨之心;我勝人非福,恐有不測之禍。這句話,你且記住。”

小桃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也不知她究竟明白了多少。不覺搖了搖頭,轎子卻忽然停住了去向。身子向前傾去,一陣的手忙腳亂,我有些狼狽地用手撐住兩邊才勉強沒有摔倒。

“拜見皇上。”外面是一連串跪地的聲音。我揉了揉太陽穴,強壓下怒火,款款走了出去。見了面前站著的玄燁,不急不緩地做了個萬福:“皇上吉祥。”

許是我覺得過於顛簸讓轎子緩行的緣故,倒是讓他給追了上來。玄燁的臉上觀察不處什麼情緒,半晌,才聽他淡淡開口:“朕賜你的東西,當真這般不屑麼?”

靜了下心,我知道他並沒有動怒,也就不卑不亢地應道:“宛文並非不屑,只是認為那不過是個花瓶,無需過於看重罷了。”

“不過是個花瓶,恩?”玄燁好看的眉睫微微上挑。

我和他都知這宮中之道,皇上賜的東西越多,越可見受寵之極。無論什麼東西但凡有了“御賜”這個冠名,都已不能再用“只不過”來形容了,而是象徵了一種權勢和地位。聰明如他,也該看出我對這宮裡的一切,是真的沒什麼野心了吧。

“宛文沒有插花來養的閒情雅緻,那麼花瓶再美,沒了嬌花這樣空虛度日又有什麼意義?”我只靜道。話出言便已覺不妙,這樣的說法若玄燁對號入座豈不是……再看向他,果見那眼底溢位的調笑意味:“汝為瓶,朕為花,恩?宛文你可是在怪朕近來疏遠了你?”

“宛文不敢。”匆匆應了句,我準備快刀斬亂麻,“時候不早了,宛文也該回去了。皇后娘娘有孕在身,皇上您還是多陪陪她吧。”這句話確是出自真心的,該多陪陪那個短命的皇后了,不然他日誕下龍子之時,卻是喪命之日。

見我欲走,玄燁的笑忽然斂了起來:“可還記得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