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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傢俱

後布專席。朝會時,為了優禮功臣耆儒,常常也設專席。《後漢書?王常傳》:“王常為橫野大將軍,位次與諸將絕席。”又《張禹傳》:“張禹為太傅,尚書,鄧太后以殤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內,乃詔禹與三公絕席。”東漢時,為了提高尚書令、御史中丞、司隸校尉等決策和監察官員的地位,於建武元年(公元25年)起,朝會時皆專席而坐,所以京師號為“三獨坐”(林劍鳴等《秦漢社會文明》,西北大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234~235頁)。

席鋪在地上能夠移動,安富尊榮的貴族紳士可累坐八九層席。在學校中,講學時每人坐一席,但主講人講得入情入理,駁倒別人學說的時候,就可以奪人之席。如東漢學者戴憑解經不窮,可以重坐五十餘席(《後漢書·戴憑傳》)。至於一般的寒士,如薛惇就“坐無完席”了(謝國楨《兩漢社會生活概述》,陝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67頁)。

漢代並不流行垂足高坐,所以這時似不應有桌、椅等傢俱。然而實際上,漢代雖然無椅,卻已產生了雛形的桌。河南靈寶張灣二號東漢墓出土的一張綠釉陶桌,上置一圓底小罐。從其足和麵的比例看來,這是一張較高的小桌(陳增弼先生認為這不是小桌,而是“一件與灶臺配套使用的廚房中擺放烹調味品的灶邊小案”。見《論漢代無桌》,《文博》1982年第5期)。不過由於陶桌是明器模型,它所代表的實物的尺寸難以確定。四川彭縣出土的市場畫像磚上的一張方桌,桌前之人與桌上之人在進行交易,桌的高度可以透過人的體高間接推知,所以可以被確認(圖76)。這張桌子的桌腿間無撐,形制較原始,但已與敦煌莫高窟85窟唐代壁畫中的方桌十分接近了。

供貯藏用的傢俱有廚和匱。《論衡?感虛篇》又《是應篇》謂燕太子丹質秦求歸,秦王提出的條件中有:“廚門木象生肉足,乃得歸。”這裡所說的廚當指貯物之廚。西周青銅方鬲之座常在正面設兩扇門,門上鑄出守門之別者。此風可能為後世之廚所沿襲,廚門上也飾有刖者木像,所以說“生肉足”。《晉書?顧愷之傳》:“愷之嘗以一廚畫,糊題其前,寄桓玄。”也應是此類廚。遼陽棒臺子屯東漢墓壁畫中有大廚,廚頂作屋頂形,一女子正開廚門取物,可見其中貯有黑色之壺(圖77)。《廣韻?上平聲十虞》:“■,帳頁,似廚形也。出陸該《字林》。”可知廚形似幄帳,正與上述壁畫相合。日本奈良法隆寺所藏七世紀製作的玉蟲廚子,廚頂仍作屋頂形,還沿襲著這一制度。與廚相比,匱則用以貯存較貴重的物品,如《楚辭?七諫》:“玉與石其同匱兮。”《漢書?高帝紀》:“與功臣剖符作誓,丹書鐵契,金匱石室,藏之宗廟。”山東沂南畫像石中有其圖象(圖78),河南靈寶與陝縣劉家渠漢墓皆出土過陶匱,這些陶匱寬窄高低的比例十分勻稱協調,直到唐代其造型仍無多大變化。

漢代還未在室內設平暗之類天花,為防止梁塵沾衣,多在床頂上懸承塵。《釋名?釋床帳》:“承塵,施於上,以承塵土也。”承塵又名帟。《禮記?檀弓》鄭注:“帟,幕之小者,所以承塵。”《周禮?幕人》先鄭注:“帟,平帳也。”則承塵原是平張於床上的小幕。東漢時,如成都出土的傳經畫像磚上所見者,講學的經師所坐高床上之承塵,已繃在帶格子的木框上,具有向平棊過渡的趨勢了。因此,這時的承塵是室內相對固定的裝置,平日不常移動,如《後漢書?雷義傳》記雷義拒絕受金,但“金主伺義不在,默投金於承塵上。後葺理屋宇,乃得之。”

平懸於室內用以防塵的是承塵,豎立於室內用以擋風的則是屏風。屏風是一件獨立的傢俱,與附屬於床的屏扆不同。《史記?孟嘗君列傳》中曾提到屏風,說明戰國時已有此物,漢代更為流行(孫機《漢代物質文化資料圖說》,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218~219、225頁)

《風俗通》:“屏,卿大夫以帷,士以簾,稍有弟以自障蔽也。”《漢書?陳鹹傳》:“萬年嘗病,召鹹教誡於床下。語至夜半,鹹睡著,頭觸屏風。”屏風一般用絹綈為之,《儀禮?覲禮》鄭注即言漢代有綈素屏風。屏風上多繪有彩畫。如《漢書?敘傳》言成帝御座旁有畫著商紂醉踞妲己作長夜之樂圖的屏風。《東觀漢記》也載光武帝御座旁有列女圖屏風。馬王堆漢墓出土有一木五彩畫屏風,長72厘米,高62厘米,是個縮小了的模型,據遣策所記,其原長五尺,高三尺。也有小型屏風,置於床榻之上,漢畫中屢有所見。如遼陽漢墓壁畫男女主人的榻後部均有屏風,呈折角形(《遼陽發現的三座壁畫古墓》,《文物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