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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傢俱

:“合榻促坐。”漢畫像石上出現過二人坐一榻的圖象,應即合榻。至於南北朝時多數人共坐之連榻,漢代似乎還未出現(孫機《漢代物質文化資料圖說》,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220頁)。

榻除了主人自坐休息外,還用於待客,如《後漢書?徐稚傳》:“陳蕃為太守,不接賓客,唯稚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又用於見吏,如徐州十里鋪東漢畫像石中,一地方長吏端坐榻上,三個小吏模樣的人,雙手執笏恭敬地跪拜於前(《江蘇徐州十里鋪漢畫像石墓》,《考古》1966年第2期)。宴飲時,榻更為常設,或主人自坐,或與賓客共坐。遼陽棒臺子二號漢墓宴飲圖(圖72)中,男女主人即各坐一榻,中間設食案,榻上還施以幧帳,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歌舞(《遼陽市棒臺子二號壁畫墓》,《考古》1960年第1期)。另外,還有一種特小之榻,配以榻登,用於登大床。《釋名》:“榻登施大床之前,小榻之上,所以登床也。”(林劍鳴等《秦漢社會文明》,西北大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238~239頁)

床比枰、榻都大,兼供坐、臥。一般為木製。《御覽》卷七零六引《後漢書》:“羊茅為東郡太守,夏日坐一榆木板床。”也有石制者,望都二號東漢墓所出石床,長159厘米,寬100厘米,高18厘米,可容一人臥息。在漢代,床是比榻規格更高的傢俱,如《風俗通義?愆禮篇》:“南陽張伯大,鄧子敬小伯大三年,以兄禮事之。伯臥床上,敬寢下小榻,言常恐,清旦朝拜。”大床常在一側設屏、背後設扆,合成“屏扆”。山東安邱畫像石與遼陽棒臺子屯東漢墓壁畫中均有其例(圖73)。

漢代人在床、榻上的坐姿,接近於現代通稱的跪姿,因此,坐久了會感到累,甚至產生如《韓非子?外儲說左上》提到的“腓痛、足痺、轉筋”等現象。所以有時要隱几而坐,膝納於幾下,肘伏於几上。這種幾被稱為憑几,其幾面較窄,一般在20厘米左右。西漢時的憑几面常微向下凹曲,還接近戰國時的式樣。山東臨沂金雀山一號西漢墓出土的此式憑几,幾面兩端雕成兔首狀,頗為別緻。東漢憑几的幾面多為平板,有的裝四條柵狀足,有的只裝一條曲足,這兩類憑几的使用情況,在畫像石上都能看到(圖74)。滿城一號西漢墓中的漆憑几,木質部分已經朽失,但存有鎏金的銅幾足,其上部裝合頁,使幾足可以向內摺疊。古樂浪出土的一件漆憑几,幾足有上下兩層,下層幾足可撐開也可折入,從而可以調節幾的高度,結構很精巧。在冬季,几上還加鋪織物,如《西京雜記》卷一:“漢制天子玉幾,冬則加綈錦其上,謂之綈幾,公侯皆以竹木為幾,冬則以細罽為稿以憑之,不得加綈錦。”馬王堆一號漢墓的遣策中記有“素長壽繡機巾一”,長壽繡比綈錦更高貴,可見《西京雜記》所記並不完全準確。漢代通行跪坐,箕踞和垂足坐往往會引起人們的反感。江蘇銅山耿集發現的一塊畫像石,刻出一執刀人垂足坐於幾之上(圖75)。這是一種無禮的姿勢,在當時十分罕見(孫機《漢代物質文化資料圖說》,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220~223頁)。

榻上、床上和室內地上就坐之處一般都鋪席。席大多以蒲草或藺草編成。《急就篇》:“蒲蒻藺席。”注:“蒻,謂蒲之柔弱者也。藺草名也,亦莞之類也。蒲蒻可以為薦,藺草可以為席。”薦,即長臥席。《漢書?文帝紀》載,文帝“以菀蒲為席”,以示其儉。又《東觀漢記》載:“郭丹師事公孫昌,敬重,常持蒲編席。”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譴責中載:“菀席二,其一青緣,一錦緣。”實際上則出土菀席四件,完好的有二件,一件長219厘米,寬81厘米,另一件長222厘米,寬82厘米,席邊均用黃絹包縫,邊寬20厘米左右。據《鹽鐵論?散不足》,先秦時庶人用“單藺籧篨”。所謂“籧篨”,指粗竹蓆,漢時同樣流行。竹蓆或成為床笫,其精細的稱為簟。《東觀漢記》:“殤帝詔有荏弱平簟。”又《西京雜記》:“會稽獻竹簟供御,世號為流黃簟。”寧夏銀川平吉堡漢墓中出土的竹蓆,為民間樣式。其色灰,席紋作人字形,用薄蔑片編制而成(《銀川附近的漢墓和唐墓》,《文物》1978年第8期)。除上述草蓆和竹蓆外,還有一種綴以獸皮的精席。《釋名》:“貂席,連貂皮以為席也。”又《西京雜記》:“昭陽殿設緣熊席,毛皆長一尺餘,眠而擁毛自蔽,望之者不能見也,坐則沒膝其中,雜薰諸香,一坐此席,餘香百日不歇也。”

坐席之禮也有一定規矩,尊者必有專席。家庭中為長輩設專席,講堂上為老師設專席,而宮廷中則為帝王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