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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節 飛鴿傳書

飛之所以不用信鴿傳遞訊息是怕信鴿在路途上遭遇不測或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截去,畢竟那會兒關外盡是些令人揪心的壞訊息。如今白狼之圍既已解套,那林飛自然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曉,“齊侯脫困也!”

當然所謂的“飛鴿傳書”利用的是鴿子歸巢的習性,即無論家鴿或野鴿均具有強烈的歸巢性。一般來說,它們的出生地就是它們一生生活的地方,任何生疏的地方,對鴿子來說都是不理想的地方,都不安心逗留,時刻都想返回自已的“故鄉”,尤其是遇到危險和恐怖時,這種“戀家”慾望更為強烈。所以林飛放出的鴿子雖多,但最終能收到飛鴿傳書的城池也就薊城、南皮、龍口、黎陽、開陽(琅琊郡治)等幾個重鎮而已。

不過就算是如此,信鴿的速度那是最快的快騎拍馬也趕不上的。這不,林飛晌午時分才在錦西放出鴿子,當天晚上綁有戰報的信鴿便被送到了賈詡的案頭,前後歷時僅五個時辰而已。以至於幽州刺史李敏剛看到信鴿時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

“此事當真?莫不是林正杰作假?”

“信上蓋有主上印信,做不得假。”賈詡說罷便將信推到了李敏的面前。

眼見信的末尾果真蓋有蔡吉的印信,李敏當即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連聲呢喃,“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賈詡卻不認光喊“老天保佑”就能解決問題,就見他一面收起書信。一面果斷地向李敏進言道,“主上既已脫困,還請使君速速調集糧草北上遼東。”

“主上不南歸乎?”李敏微微一愣反問道。

“遼東未定,主上不會南歸。”賈詡搖頭斷言道。

耳聽蔡吉近期不會南歸,李敏由不得又心慌了起來。於是趕緊追問道,“那幷州……”

“幷州且由鍾元常、袁顯思、呼廚泉三家爭上一爭。”賈詡言罷捻起一把穀子喂起了鴿子。

話說鮮卑與匈奴的關係那還真叫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西漢年間東胡為匈奴所敗,其中一支退保鮮卑山形成了現在的鮮卑部。起先鮮卑人只是附庸匈奴受其奴役,但隨著漢武帝擊敗匈奴,將烏桓遷到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塞外,鮮卑也開始逐漸擺脫匈奴的控制。南下到烏桓故地饒樂水流域活動。

現如今匈奴除了自詡比鮮卑更文明之外。早已不復當年一統草原的赫赫雄威。在步度根這等新興崛起的鮮卑首領眼中的淪為東漢藩屬的南匈奴王庭儼然就是一隻掉光了牙的老虎。除了能嚇唬嚇唬一些小部落之外,根本奈何不了他們這些來自漠南的群狼。

不過沒牙的老虎終究也是老虎,有著身為老虎的尊嚴與自傲。南匈奴的貴族平日裡雖也曾勾結鮮卑人入寇邊塞劫掠內地,但終究只是小打小鬧。並沒有改變幷州原有的勢力劃分。然而這會兒聯手步度根入侵雁門的袁譚卻是分明衝著入主幷州而來。此舉不僅侵犯了南匈奴的利益,也讓駐紮在太原的鐘繇有了北上的藉口。雙方一拍即合之下當即組成了聯軍打著漢天子的旗號一同討伐袁譚和步度根。而袁譚與步度根也不甘示弱憑藉彪悍的鮮卑騎兵同曹軍和匈奴人展開了周旋。到目前為止三方各有勝負,也各懷鬼胎。

所以賈詡所說要讓三家爭一爭幷州,李敏多少也能理解。再聯想到蔡吉已然脫困,心中大定的他旋即拱手應答道,“那就依軍師之計行事。”

然而並非每一個收到訊息的人都像李敏這般歡欣鼓舞。林飛放出的鴿子飛了一千多里路程,終於在三天之後抵達了琅琊郡治開陽城。可面對從天而降的喜報徐州治中蕭建卻是被著實驚出了一身冷汗。須知就在一個多月前他還曾暗示對面的張郃改換門庭,那曾想今日張郃竟將齊侯脫困的戰報端端正正地擺到了自個兒的面前。

如今蕭建除了暗自慶幸自己與曹營之間的聯絡僅限口頭承諾並未留下任何字跡之外,就只能以酸溜溜的口吻咂舌道。“人皆道飛奴(信鴿)能日行千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然則來信僅只言片語,未知遼西戰況如何,惜哉,惜哉!”

其實張郃又何嘗不知蕭建在背地裡搞的那些小動作。只是看在蕭建與自己共事多年的份上,張郃並不打算拆穿他也不想繼續深究下去。畢竟蕭建是徐州的名士,在琅琊擁有極高的威望,張郃作為一個外來者要想長久地統治琅琊等地,多少還得仰仗這等名士的輔佐。更何況蕭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背叛之舉。因此無視蕭建心虛的酸話,張郃順手就將戰報遞上前道,“還請治中擬文一篇,昭告徐州全境齊侯已脫困。”

眼瞅著張郃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蕭建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