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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節 以退為進

是傻子,被郭圖如此一點撥,立馬就回過了味。於是他趕緊放低了身段向郭圖討教道,“那依先生之見孤當如何是好?”

“以退為進。”郭圖起身上前用手中的柺杖指著牛皮地圖徐徐解釋道,“王上暫且退兵塞外,坐觀曹蔡爭幽並,待二賊兩敗俱傷,便可揮師南下奪回河北。”

順著柺杖劃過的軌跡袁譚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重登大寶的絕美畫面令他頓時血脈噴張連連點頭,“妙哉!妙哉!就依先生之計行事。”

一旁的步度根見袁譚已被郭圖說服,便立即起身告退,忙不迭地跑去安排撤退事宜去了。正所謂上船容易下船難,對於步度根手下的這支鬆散的部落聯軍而言組織撤退可遠比組織進攻來得麻煩。畢竟相比來時的兩手空空,此刻搶得盆滿缽盈的鮮卑人早已個個歸心似箭,哪兒還會有心思與齊軍拼死相搏。若是在撤退的過程中間被齊軍突襲幾次將一場滿載而歸的撤退演變成一場糟糕的大潰敗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事實上對面的平城守軍很快就注意到了鮮卑營地中的異動。不多時得到訊息的守將牽招與麴演便領著一干文武登上了城頭瞭望軍情。就見城外敵營拆帳篷的拆帳篷,捲鋪蓋的捲鋪蓋,一派雞飛狗跳的熱鬧景象。

“鮮卑人這是要撤?”牽招看了劍眉微鎖喃喃自語。

一旁的麴演則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興奮地指著對面的敵營雀躍道,“定是援軍將至,胡虜聞風欲遁也!吾這就去點齊兵馬,待其兵退不備,殺他個片甲不留!”

其實麴演判斷與現實情況已*不離十。只可惜平城受困多時已與外界失去了聯絡,此時的眾人既不知曉蔡吉已平安脫困,也不知道龐統的援軍正朝這邊趕來。相反考慮到鮮卑人素來狡詐的作風。牽招趕緊阻攔道。“麴將軍且慢,胡虜狡猾,恐防有詐!”

哪知麴演卻極不耐煩地將手一甩冷笑道。“牽將軍若怕,大可留守城內靜候援軍。”

面對麴演的譏諷牽招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作為一個降將牽招十分清楚自己在齊營根基尚淺,不宜得罪齊營的將領。更毋庸說麴演出身太原麴氏門,其父又是河北有名的宿將。脾氣大一點倒也情有可原。所以一直以來牽招都處處容忍著麴演的各種囂張做派。可是這一次年輕的麴演當著眾人的面如此下他面子實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另一頭麴演心中其實也是憋著一股子怨氣。因為蔡吉在離開平城時將平城的防務直接委任給了牽招。如此一來麴演就得聽牽招的軍令行事。這令素來年輕氣盛的麴演心理極為不平衡。在他看來牽招只是一介降將根本沒資格對他發號施令。而之後牽招的種種遷就也被他視作理所當然之舉。於是乎。一來二去之下麴演的態度自然也就愈來愈囂張了。

且就在城頭的氣氛跌至了冰點之時,站在一旁的雁門太守王凌輕咳了一聲,邁步上前向兩員守將勸說道,“袁步二賊狡詐異常。不如便由麴將軍率部出城摸一摸底細。”

王凌,字彥雲,乃是當年主持殺董卓的漢司徒王允的侄子。後來董卓部將李傕、郭汜等為董卓報仇。在長安殺了王允的全家。王凌和哥哥王晨當時年齡尚小,翻城牆逃出。跑回太原。當然名門子弟終究是名門子弟,王凌元服後很快就被舉薦為孝廉並出任發乾長。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南方便傳來了袁紹謀反稱帝的訊息。身為漢室的忠臣的王凌當然不會和袁紹這等亂臣賊子同流合汙。為此他嚴辭拒絕了袁紹的任命並就此閉門不出。然而袁紹的外甥高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坐鎮幷州的他立馬就差人將王凌裹挾到平城軟禁了起來。直到蔡吉拿下平城,這位王郎君方才重獲自由並被蔡吉舉薦為雁門太守。

王凌的出身與品行都令牽招和麴演十分服氣。所以他一發話牽招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而麴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得有些過分了。不過道歉什麼的終究不是麴演的風格。就見他雙手抱拳朝王凌和牽招拱了拱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下了城樓。

接近傍晚時分袁譚與步度根率部開始向西北方撤離。牽招出於謹慎並沒有出兵追擊。麴演則在日落後趁著月色領著一票兵馬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群一般一路尾隨而去。

王凌站在城牆上目送著麴演的兵馬漸漸與黑夜融為一體,英俊臉龐上拂過了一絲肅殺之氣,就聽他沉聲問詢道,“麴演已離城,貴部何時進城?”

黑暗中一個市儈的聲音回應道,“後日午時便可進抵城下。”

“龐士元現在何處?”王凌微微蹙眉追問道。那口氣彷彿龐統部不是援軍而是某支麻煩敵軍。

“龐士元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