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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節 荊州亂

去,蔡夫人只覺手腳發涼,眼前更是一陣暈眩,幾欲癱倒。有道是夫為妻綱,蔡夫人固然剛愎自用,卻終究還是和這個時代的貴婦一樣將丈夫當做頂樑柱。倘若劉表過世,而劉琮又沒能繼承家主之位,蔡夫人的地位無疑會隨之一落千丈。

且就在蔡夫人心神不寧之時,忽聽屋外有侍女通報道,“夫人,蔡將軍求見。”

耳聽兄長來訪蔡夫人紛亂的心緒頓時平復了不少。無論如何蔡夫人的背後至少還有整個南陽蔡氏做後盾。反觀劉琦雖享有嫡長子之名,其母系一族卻不是荊州本地人士。所以就算外界再怎麼同情劉琦,荊州本地的大族乃至劉表手下的文武家臣依舊偏向於蔡夫人和劉琮。而這也正是蔡夫人膽敢將劉琦一次又一次擋在襄陽城外的底氣。

蔡瑁眼見二妹兩眼通紅地走出房間,連忙快步上前向其打探道,“主公可安好?”

蔡夫人淚眼婆裟地搖了搖頭,繼而又深吸一口氣問道,“兄長尋妹所為何事?”

“劉琦又來也!”蔡瑁搓著手略帶不安地說道。論實力蔡瑁遠在劉琦之上,本可以繼續無視對方的請求。只是眼下襄陽城內百姓對他兄妹的所作所為頗有不滿,這便讓蔡瑁多少也有些投鼠忌器起來。

相比患得患失的蔡瑁。蔡夫人態度卻是堅決之極。在得知劉琦又在城外請求進城探父後,蔡夫人一改先前的柔弱無助,當即黛眉一豎冷哼道,“撮爾豎子,無需理會。”

“可是城內百姓……”

未等蔡瑁說完,蔡夫人便抬手打斷道,“襄陽文武皆知使君好琮兒,惡劉琦。區區愚夫愚婦何足道哉。”

蔡瑁聽蔡夫人這麼一說心想也對。如果說蔡氏一門是蔡瑁兄妹的後盾,那荊州的宗黨大族便是蔡氏一門的後盾。正如蔡夫人所言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些斗升小民還沒什麼有分量的人物出面替劉琦說話。哪怕是劉表帳下的謀蒯良、蒯越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然而就在蔡瑁打算向蔡夫人告辭之時,原本正在為劉表把脈的醫師突然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門大聲呼喊道。“使君…使君薨也!”

有道是,天子死曰崩,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乍一聽聞劉表過世,蔡夫人只覺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癱倒在地。蔡瑁見狀趕緊一個箭步上前與醫師一同扶起蔡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打扇子。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蔡夫人終於幽幽地醒了過來。只是一想到劉表已撒手而去,蔡夫人跟著便嘶聲嚎哭起來,“夫君!夫君!”

雖說一早便料到劉表命不久矣,可真當劉表撒手人寰之時,蔡瑁還是止不住心頭一陣發虛。畢竟劉表就像一棵參天大樹一直以來都在為蔡瑁兄妹遮風避雨。如今這棵大樹轟然倒塌。那荊州的宗黨大族還會否支援他們兄妹?而自己又該如何應對來勢洶洶的曹操?想到這些生死攸關的問題,蔡瑁頓覺頭皮發麻,冷汗淋漓。

一旁的醫師眼見蔡夫人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蔡瑁則愣在一旁默不作聲,便小心翼翼地湊上前提醒道,“將軍,使君已薨,可否發喪?”

蔡瑁一聽“發喪”二字。立馬就回過了神來。但見他橫眉一掃,衝著在場的醫師與僕婢溫聲警告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若令曹賊細作探知使君已薨,休怪蔡某軍法從事!”

醫師等人被蔡瑁如此一喝,一個個嚇得縮起了脖子。蔡瑁見狀這才滿意地站起身,朝周遭的僕婢使了個眼色道,“爾等還不速速扶夫人進屋歇息。”

得了號令的醫師和僕婢哪兒敢有所懈怠,趕忙上前將已然哭得精神恍惚的蔡夫人攙扶進了屋子。另一邊安置完妹妹的蔡瑁並沒有在劉府內多做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往南門城樓阻止劉琦進城。

此時的劉琦已在城下等候多時,眼見蔡瑁登上城頭,他便像往常一樣縱馬上前朝蔡瑁拱手道,“琦欲入城探父一盡孝道,還請蔡將軍開門放行。”

蔡瑁站在城頭暗自深吸一口氣,儘量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向劉琦抱拳一揮道,“主公今日不便見客,大公子請回。”

耳聽蔡瑁竟將自己與尋常訪客相提並論,劉琦不禁緊揪著韁繩仰首怒斥道,“吾乃使君之子,如何不能見父!”

蔡瑁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可是眼下的他根本沒心思同劉琦東拉西扯。為了將劉琦驅離襄陽以防其得知劉表的死訊,蔡瑁當即便以更為強硬的姿態回絕道,“公子請回!休讓末將為難!”

“琦今日若不走乎?”劉琦瞪著蔡瑁不甘示弱道。事實上經過歷次碰壁之後,劉琦對入城探父一事已不抱希望。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