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船上無法體會的空氣的味道。
布里斯穿得嚴嚴實實,並帶上手套,將帽沿拉下蓋住耳朵。她的臉痛苦地皺著,彷彿就快要流出眼淚來。
她咕噥著,“ 這個地方真象地獄,它恨我們,在折磨我們。”
“不是這樣的,親愛的布里斯,”佩羅瑞認真地說,“即使你這樣來形容它,我肯定這裡的居民喜歡這個地方,而且它——嗯——也喜歡他們。我們很快就能到屋子裡去,那兒會暖和點。 ”
好象是為了贖罪似的,他拉開大衣的一角蓋在了她的身上,她緊緊的偎依在他的胸口。
特維茲盡力抵抗著低溫,他得到了港口管理局發出的磁卡,正把它放進他的袖珍計算機中下載一些必須的報關資料——他的飛船的名字、發動機號碼、船身結構等諸如此類的東西。他再次檢查了一番,以確保飛船處於防衛狀態,最大程度的避免受到非法闖入(實際上是不必的,遠星號是一艘價值連城的高科技結晶,以康普力倫的科技水準根本無法對它造成破壞)。
特維茲輕易地找到了計程車站。(顯然,太空港最大的便利就是它的結構是按標準化設計的,他們必須如此,因為客人都是來自各個不同的世界)
他按下了僅在上面寫著“城市”的目的按鈕,要求召喚一輛計程車。
一輛帶有反磁力滑軌的空中計程車漂向他們,它在暴風的吹襲和響得要命的引擎的振動中輕微地擺動著。車身塗成深灰色,在後門上有一個令人厭煩的白色計程車標記,那個司機穿著一身黑色的外套,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絨毛皮帽。
佩羅瑞開始注意到一些事情, 他悄悄地說:“這個行星的裝飾好象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特維茲說:“在城市裡可能會比較多姿多彩吧。”
那個司機用對講機向他們叫喊,可能是為了避免開啟視窗,“是去市中心嗎,朋友?”
他的口音單調而文雅,顯得相當有吸引力。他的話並不難懂——這對來到一個新世界的人來說是一種安慰。
特維茲說:“沒錯。”然後車的後門滑開了。
布里斯走進車內,後面跟著佩羅瑞和特維茲。車門關上了,空氣調節系統送上了暖氣。
布里斯搓著手,解脫似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計程車慢慢的出發了,那司機問:“你們的那艘船是反重力的,是嗎?”
特維茲冷淡地回答:“從它降落的方式來看,你會對此懷疑嗎?”
那司機說:“那麼你們是來自泰米洛斯的?”
特維茲反問說:“還有別的地方能造出這樣的飛船嗎?”
當計程車開始加速時,那司機似乎在消化著他的話,然後問:“你總是用反問來回答別人的問題的嗎?”
特維茲忍不住說:“為什麼不呢?”
“那麼,如果我問你是不是弋蘭特維茲,你怎麼回答?”
“我會這樣回答你:你為什麼問這些?”
計程車車在太空港的邊界停了下來,司機接著說:“因為好奇!我再問一次,你是否弋蘭特維茲?”
特維茲充滿敵意的回答:“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朋友,”司機說,“除非你回答問題,否則我不會開車。如果你不在兩秒內清楚地問答是或不是,我就把乘客位的暖氣關掉,然後等著看會發生什麼事。你是否弋蘭特維茲,泰米洛斯的議員?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你就必須給我看你的身份證明。”
特維茲說,“是的,我就是弋蘭特維茲,作為基地的議員,我希望得到與我身份相符的對待,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兄,現在你想怎麼樣?”
“現在我們可以輕鬆一點,”計程車車繼續向前行駛。“我很小心的選擇我的乘客,我只想來接兩位男士,沒料到多了這位女士出來,我還以為是弄錯了。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當到了目的地後,就請你解釋一下這位女士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目的地。”
“我剛好知道,你正準備到運輸部去。 ”
“那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這一點也沒關係,議員先生。如果我是一個計程車司機,我會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我並不是 ,所以我會送你到我想讓你去的地方。”
“什麼?”佩羅瑞向前傾著身子說,“你當然是一個計程車司機呀,你開著計程車車。 ”
“任何人都可以開計程車車。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牌照,也不是所有看起來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