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諒解和支援,決心要為老百姓說話。同時,他也深深體會到朝廷的用心,有意要擺個場面;只是不像觀審的人所猜疑的那樣,雷聲大,雨點小,而是雷聲大,雨點也大。
管軍律的幕職官,已經備具案卷,端端正正置放在公案上;呂餘慶翻開第一頁,看了一下,依照一般審訊的程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米光緒。”
“你本來是什麼官職?”
“原任御廚副使。”米光緒說:“現任歸州路行營馬軍都監。”
“歸州路行營的軍紀很好啊!”呂餘慶故意這樣說;暗中刺了崔彥進、王仁贍一下,用意在讓他們知道慚愧。
在米光緒,自然是就話答話:“是!”他說:“歸州路的蜀軍,望風投降;大軍亦秋毫無犯。”
“你可知道,唯其秋毫無犯,才會有望風投降的戰果。你身為軍官,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自然知道。只是用兵之道——”
“這裡不談用兵,只談軍紀。”呂餘慶打斷他的話問:“全師雄叛亂時,你奉派的是什麼任務?”
這一問,米光緒為難了,很吃力地答道:“奉王都帥之命去招撫。”
“原來是招撫。”呂餘慶緊接著問:“奉派了這個任務,你總有你達成任務的做法。你說,你是怎麼個打算?”
“我——”米光緒嚥了口唾沫:“我是想,叛亂的人,要臨之以威,才能就範。”
“這是威力,不是招撫。”
“原是要恩威並用——”
“對!”百餘慶通緊了問:“你施了什麼恩?”
“我派人跟全師雄說,趕快投降,朝廷會加恩,不但不罪,依舊任用。”
“全師雄怎麼答覆?”
“他沒有答覆。”米光緒加重了語氣說:“置之不理,就是抗命不從。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
“所以你就臨之以威了?”呂餘慶用的是譏刺語氣。
“在那時,不能不作斷然處置。不錯,我殺了全師雄一族,這是制裁;全師雄也殺了我們的好些兵。”
呂餘慶冷笑一聲,轉臉問道:“王都帥,你給米光緒的命令,可曾有什麼‘制裁’之說?”
“沒有。”王全斌答道:“我只這樣授權,如果招撫不成,可以相機進剿。”
“殺那些雖在軍中,並無武器的婦孺老幼,可算得是‘進剿’?”
“那怎麼是?不是!”
“你聽見沒有?”呂餘慶對米光緒又說:“全師雄叛亂,自有國法制裁,何用你越俎代庖?”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