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兒白了他一眼,心裡卻頗為感動,接過來,開啟蓋子往肚子裡灌。
賴蒼穹又繼續脫她的鞋子,而後將她往懷裡攏了攏,讓她曲膝靠著他坐著,腳板底踩在他溫熱的大腿上,又見他拿了件衣服過來蓋住膝蓋以下的部位。而後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嘆了一口氣。“難受嗎?”
姚水兒點點頭又笑著搖搖頭,咕嚕咕嚕將湯喝完,而後將保溫壺放置一旁,就立馬將雙手伸進他的大衣裡面,緊緊的抱著他,捨不得浪費一丁點時間。透過他背部傳來的體溫讓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氣,暖暖的,暖暖的。
賴蒼穹用下巴抵了低她額頭,低頭輕吻,滿眼憐惜。接著又輕輕的隔著外衣摩挲著她的小腿,她的腳底透過褲子滲進些冰涼,讓他心驚。最後將大手壓在她的腳背上,才又開口,“紙巾在我外衣的口袋裡。”
姚水兒哼了一聲,而後突然抬起頭,側身張嘴咬了咬他下唇,油油的有點人參的清香,才滿意的靠在他的肩窩中,開口卻極為不滿,“蘋果的,溫婉有夠怕冷!”
賴蒼穹低笑,早見不得她沒精打采的樣子,“說起來溫婉不在冬裡接戲。”
“唔。”她又懶了,眼睛已經閉了起來。
“女人……”
擋在門口的大布突然被揭了起來,聲音已早早傳來,“賴哥,小婉姐!導演說就位——”聲音曳然而止,那助手瞅著他二人有點錯愕,而後尷尬的笑笑,“那個……就位了……”
賴蒼穹不緊不慢的笑笑,坦蕩蕩,“抱歉,”他輕聳肩,“我有些不適,想多休息一下。”
“那……”助手也是明白,“我和導演說說。”頓了頓又轉頭走了出去。
“謝謝。”目送走那人,賴蒼穹伸手撫開她額前的俏皮的短髮。
姚水兒蹙眉,睜眼看他,“你手髒。”倒是覺得不困了,又笑,“不拿我當擋箭牌了?”
賴蒼穹莞爾,“這樣比較有戲劇衝突性。”而後不待她開口,又繼續,“女人,不拍了,”吻吻她的頭髮,有些調笑的語氣,“找個溫暖的地方,睡覺去。”
姚水兒先是琢磨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而後唔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男人,如果你早說兩個月,我絕對以身相許。”
抱怨的撞撞他下巴,而後用腳指頭去夾他大腿的肉,稍微有了溫度,卻還是不大靈活,忙活了一會,姚水兒放棄又哼了一聲,“現在我都苦了大半輩子,眼看著孩子成才,你居然讓我扔下孩子去享福?”維持這個動作還是有點累,又移了移身子,但捨不得手也捨不得腳,一下子有點惱,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到頭來還得說我沒良心。”
其實是她一想到受這麼多苦等於白做她就上火!以後誰能讓她出山重拍電影,她管他叫爺爺,水蜜桃的!
賴蒼穹見她抽抽手動動腳,那有點苦惱的嬌俏摸樣惹得他又笑了笑,“孩子他媽,關鍵你手腳已經涼到我心裡去了。”而後他低頭吻上她的唇,糾纏了一小會,又戀戀不捨的小啄兩下,眼神頗為認真的看著她,“對不起。”
姚水兒眯眼瞅了他一小會,打了個哈欠,掩去些溼潤,“男人,”卻蜷縮到一塊,貼著他,漫不經心,“那冬天就把我抱緊點。”
嘖,真噁心——
她的男人在內疚,他每天都想辦法讓她的手腳暖起來,但顯然成效不大。所以他比她難受,劉金剛最近老喊卡,常常老半天拍不到想要的鏡頭。所以他才想不拍了,他只想把她帶到溫暖的地方。
今天偏偏是個郊外。
想到這裡姚水兒偷偷樂了樂,劉金剛最近快瘋了,反差太大。無奈她家男人先前表現的確太好,態度也好,沒辦法衝他發脾氣,只能自己老扔劇本。而她最近精神不糜,也懶得嘲笑那個冒牌金剛。
這時又有人小心翼翼在外邊喚了喚,“那個……賴哥,小婉姐,”沒敢開啟門簾,聽聲音還是剛才那個助手,“劉導——速度,效率……”
想了想,也不過剩下幾場戲,外邊的人也冷,就乾脆點。模糊的應了聲,而後又笑,嬌滴滴的喚了句賴哥,“讓我們的光輝照耀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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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戲份是關於嚴傲找到替死鬼隱瞞身份的,但劉金剛總說賴蒼穹的表情不到位,不夠凌厲。當然,也不夠專心。
至於姚水兒,她只需要去現場觀察一下那屍體,沉思一下就可以了。
賴蒼穹多少定了心,表現正常了許多,劉金剛死繃著臉,直到嚴傲放槍殺死了那人,才微微鬆了鬆神色,悶哼一聲,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