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味。簡靜得如月如水,我只是肆意地浸於裡面,渾然不覺。
有時想媽媽也加進來,只是我一點也不記得她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呢,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只是看她月光下的臉,極美。現在想起來依然那樣清晰,眼睛明亮,一笑時露出來白玉一樣的牙。那眼睛,說明眸善睞都是褻瀆。
她,是我心中美到極致的仁女。
多年以後,心中乾涸如漠的時候,我時常咬著筆回想那時的夜,我永遠不能再得的、永遠也走不回去的夜。
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只是我的涼跟易安的涼,是不一樣的。
易安是思婦,剛剛於黃昏時分的東蘺把過酒,那心是苦的,所以那涼,是情苦。
這初秋的天光,夏不是夏秋不是秋,讓人恍惚。
只是易安啊,何時才能暢懷,月滿西樓的時候,與那個人兒牽手望月,低迴輕訴,心如天上一輪明月,皎潔而清澈,不沾塵埃。
可如今,一切不過是,輕描淡寫,不過是,一抹輕痕,不過是,漫不經心。
費小樓的這個女子,她是孤寂的卻又是年輕的,又讓人無端憐惜。
思婦這個題材太陳舊太過氣,於是小樓只說“紅藕香殘玉簟秋”,於全詞中只不是一抹輕痕,不過素手輕按。
此仁女,只是“閨中輕怨”,這惻惻輕怨自古至今哪個女人不曾有。所以這畫輕到了沒有了時空,沒有了貧富。小樓的畫有時就是這樣淡然,似是不經意的隨手之塗。卻心內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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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扣問(1)
小輞川
園。
因為名士錢岱的緣故,我甚是熱愛常熟。
或許是因為錢謙益與柳如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的佳話已做了鋪墊吧,總覺明代的常熟風光不勝旖旎。有一份歌管閒逸,是我心中的“小輞川”。
“輞川”之名,還得從唐詩人王維說起。
因他畫有著名的《輞川圖》,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