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精神氣爽，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自己的方案得到趙家波的認可，這是最大的肯定和成就。他說得對，想做大事就不怕得罪人，用實力贏得尊嚴和尊重，才是職場生存法則。

我不明白他統計福利房做什麼，不敢掉以輕心，直接給物業公司經理去了個電話，讓他在中午以前統計報回來。凡是藍天開發的地產專案都是同一個物業，讓他們做這件事應該很容易。

轉眼間到了中午，正準備去餐廳杜磊來了電話，約我一起去吃北京烤鴨。我和他從來不客氣，爽快地答應了。半個小時後，杜磊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這是我調到總部他第一次來，進門前一驚一乍地道：“我靠，這裡居然就是行政總監的辦公室，太他媽的奢華了。玻璃都是緬甸玉，門上還鑲刻得藍寶石，還有這沙發，一看就是鱷魚皮的，還有這辦公桌，絕對是金絲楠木的，只不過用白漆進行了偽裝，簡直是低調的奢華，土豪標配啊。”

看著他滑稽的表演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你孫子是不是不損我就覺得不過癮，年薪70萬的人說我是土豪，你他媽的也不嫌寒磣。”

杜磊來到我面前坐下嘿嘿一笑道：“我那70萬哪有你這舒坦啊，你是不樂意去，去了肯定是年薪百萬。前兩天周總還唸叨你了，說你放著好好的設計不幹卻做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行政，是廣告界的一大損失，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隕落，可惜了了。”

我懶得聽他掰飭，湊前道：“對了，海鷗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杜磊道：“還是前陣子說的，百業已經打算收購，協議都簽了，就差資產清算了。哎！將來以後就沒海鷗廣告了，就叫百業廣告，多土的名字。”

“什麼模式？”

“百業全資收購，併入百業集團商業版圖，所有人員全部不動，周總還是原來的周總，不過以後不是給自己幹，而是為百業效力。”

“多少錢收購的？”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是3000多萬？好像是。”

“哦，那周大海也賺了，一個小作坊公司能買這麼多錢是天價了。”

“那倒是，不過百業的雄心遠遠不止如此。我聽說，要把全市的廣告公司全部收購收入囊中，壟斷整個廣告行業。如此一來，藍天傳媒恐怕不保。”

我不解地道：“好好的一地產公司收購廣告公司做什麼，何況這行業現在壓根不賺錢。”

杜磊擠眉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問我，我能猜到趙澤霖的野心。我好像無意中看到一份方案，他要打造大文化產業，這個概念比較寬泛，包括旅遊，廣告，影視製作傳媒，還有什麼影院之類的。真他媽的有錢，瘋狂得在全省進行收購。”

我冷笑道：“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趙澤霖可是在華爾街工作過，是金融運作高手。絕不會幹賠本買賣。你最近留意過百業實業的股票走勢嗎？”

杜磊搖搖頭道：“你也知道我不懂股票，看那玩意兒幹什麼。”

“這你就不懂了，我覺得很有可能在洗錢。”

杜磊坐起來驚訝地道：“洗錢？透過這種方式洗錢？”

“你想啊，一個小小的海鷗廣告都捨得出資3000萬收購，這只是合同上的價格，實際支付金額遠遠低於這個數。如果收購10家20家這樣的公司，能賺多少錢，你自己算算。”

杜磊掰著手指算了半天，瞪大眼睛道：“乖乖，賺錢就這麼簡單，那他媽的還幹什麼地產啊，用錢瘋狂收購就能賺幾億，甚至幾十億了。”

“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真以為證監會和監督機構的人是吃乾飯的，早就給停牌了。趙澤霖在炒作資本上很有一套。不過這種伎倆一眼就被人識破，並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定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杜磊不耐煩地道：“說他幹嘛，我又不認識他。餓死了，快給喬菲打電話，我們去吃飯。”

“她馬上下來。”

“那走唄。”

到了樓下喬菲還沒下來，我目不轉睛盯著杜磊的摩托車，許久道：“你這摩托車還騎嗎？”

杜磊看著我的眼神道：“你想騎啊？”

“嗯。”

杜磊爽快地把車鑰匙丟給我道：“從今天開始，這輛車歸你了。”

一向摳門的杜磊突然大方了我還有些不適應，吃驚地道：“真給我了？”

杜磊雙手往外一推，拍拍座椅道：“說話算話，現在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