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佳的話情深意切，看不出任何矯揉造作，更像是一位母親牽著女兒的手遞給我一番囑託，眼神裡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母愛卻更加深沉。我看著一旁擦拭眼淚的喬菲笑道：“方姐，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正如你所說，我暫時不富有，但一定會全心全意照顧好菲兒。她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方佳佳笑了，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卻強忍著不讓流下來，轉向喬菲道：“菲兒，聽到了嗎，這個男人把你當成了命，即便姐離開，也放心了。”

喬菲使勁擦拭著眼淚，可淚水如同決堤的海源源不斷湧出。方佳佳為其擦掉，摸著臉頰道：“哭什麼，別哭，要堅強起來，只要我在，這個家就不會倒。你爸能看到有人這麼疼你，在天上一定會開心的。記住，眼淚是給懦弱者的，我們必須要堅強。咬著牙挺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菲一個勁地點頭，露出笑容道：“佳佳姐，我捨不得離開你，我想留下來。”

“傻丫頭，跟著姐一起開計程車啊，安心留在雲陽，說不定過兩年我也會過去。再說了，我給予你的愛畢竟是有限的，而徐朗給予你的是另一種愛，好好珍惜。”

說完，回頭看著我擠眼睛道：“徐朗，你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呢。”

我站了起來，看著她徐步走向舞臺，心裡頗為緊張，手指抓著褲兜裡的鑽戒稍微放鬆了些，鼓起勇氣與那位憂鬱的歌手溝通了一番，舞臺上的人齊刷刷望向喬菲，爽快地答應了。接過話筒的時候，反而更緊張了，抓話筒的手心全是汗，看到其他顧客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一狠心咬牙舉起話筒，醞釀片刻道：“大家好，我叫徐朗，第一次來成都……有點緊張。”

一向伶牙俐齒，思維敏捷的我在關鍵時刻居然卡殼了，下面發出竊竊笑聲，以為是從哪來的神經病，繼續低頭喝酒聊天。而方佳佳站起來雙手放在嘴上喊道：“徐朗，加油，你是最棒的。”

另一個角落裡的小年輕也衝我吹起了口哨。我眼睛一閉調整情緒道：“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先唱歌吧，一首《天空之城》獻給我最愛的人和大家。”

音樂響起，我整個人都放鬆了。其實我很喜歡站在舞臺上的感覺，鎂光燈照射在我臉上，儘管刺眼溫熱，但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簡直美妙至極。或許，我遺傳了我母親的基因，天生為舞臺而生，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飛機飛過天空，天空之城

落雨下的黃昏的我們

此刻我在異鄉的夜裡

感覺著你忽明忽暗

……

我一開口唱，所有人都紛紛扭頭望向我。因為剛才那位歌手已經演繹了這首歌，想要超越需另一種風格。他是為了生活而歌唱，而我是為了愛情，把自己的情緒融入到這首民謠歌曲裡。越唱越輕鬆，唱到副歌的時候就連剛才那位歌手都投來異樣眼光。

港島妹妹，你獻給我的西班牙餡餅

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我們擁有的甜蜜的愛情

瘋狂地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

歌曲在眾人屏住呼吸聆聽之際落下了帷幕，很長時間都在沉浸在音樂中無法自拔。突然，方佳佳帶頭鼓起了掌，整個酒吧一下子沸騰了，紛紛起立歡呼雀躍。我靦腆笑著微微鞠躬，而眼神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喬菲。我能感覺到，她被我的歌聲打動了。

在顧客的強烈要求下，我又唱了一首歌，孫燕姿的《遇見》。這是喬菲的手機鈴聲，也是我們遇見的伴奏曲。

演唱結束後，我面向觀眾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是值得銘記的一天，因為是她的生日。”

我手一比劃，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喬菲。喬菲儘管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還是愣怔一下，紅著臉滿懷深情地看著我。

就在此時，燈光一下子熄滅，從酒吧的另一側服務員推著碩大的生日蛋糕緩緩走了出來，音響裡傳來生日快樂歌。推到跟前的時候，方佳佳推了一把喬菲道：“菲兒，站起來啊。”

喬菲神色慌亂站了起來，現場再次報以雷鳴般的掌聲。我從舞臺上跳下去來到跟前，深情款款道：“菲兒，本來想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但因為特殊原因無法實現。在美麗的成都，祝你生日快樂。”

喬菲緊張地摳著手指，紅著臉頰害羞低頭，慢慢地抬頭眨著明亮清澈的眸子四目相對，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我緩緩地從褲兜裡取出小盒子，開啟取出鑽戒，單膝跪地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