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乘坐著計程車前往玉林路。
一路上,喬菲悶悶不樂,側頭張望著車窗外的夜景。我知道她在想什麼,與方佳佳會心一笑,故意道:“方姐,昨天是我的生日。”
方佳佳驚訝地看著我道:“真的?我居然不知道。菲兒,你知道嗎?”
喬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實在不好意思 ,我真不知道。這樣吧,今晚就算給你補過了,想要什麼禮物和姐說。”
“啥都不需要,你把菲兒交給我就是最大的禮物。”
方佳佳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並沒有說話,而是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抵達玉林路,果然非同凡響。一條街望不到頭,林林總總都是各式各樣的酒吧。街上的紅男綠女著裝打扮時尚前衛,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荷爾蒙味道。都說四川出美女,放眼望去,確實美女不少。不過酒吧也就那麼回事,和雲陽的酒吧大同小異。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全國各地突然湧現出大大小小的酒吧一條街,就如同當年的網咖一樣,更多的人選擇在下班後到酒吧賣醉。雖然是一陣風,也能看出現代人的壓力有多大,只能選擇來這裡釋放心中的憤懣和苦楚,喝一通酒,讓酒精暫時麻醉,儘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至少在那一刻是放飛自我的。
這些年,我和杜磊一到週末就去酒吧,幾乎成了常客。放肆地發洩一通,然後一覺睡到天亮,也是一種灑脫的活法。自從認識喬菲後,我很少再去酒吧,精神上找到了寄託,也就找到了人生目標。
來到一家名叫遇見的酒吧,裡面環境優雅,不像其他酒吧那樣烏煙瘴氣。我們選擇靠窗的位置坐下,喬菲不停地張望著正在吧檯上演唱的歌手。一個挺清秀的大男孩,彈著吉他正在唱歌,嗓音清脆純淨,頗為暖心。
“這是什麼歌?”
我道:“李志的《天空之城》,挺好聽的一首歌。”
“哦,誰是港島妹妹?”
“呃……我也不清楚,因為是他喜歡的人吧。”
喬菲扭頭看著我道:“你會唱嗎?”
“還行吧,不過可能沒他唱的那麼好。”
方佳佳衝我擠擠眼,對喬菲道:“我可聽說了啊,徐朗挺會唱歌的,要不待會兒讓他上去唱一首?”
喬菲手託著下巴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佳佳姐,你近來還好嗎?”
“挺好的啊,只是離開家太久了,突然回來還有些不適應。不過還好,慢慢就熟悉了,畢竟這裡是我的家。”
喬菲心疼地道:“你以前可是管理著七八家中餐廳的老闆,現在卻開計程車,這角色轉換的有點快了。跟我走吧,我希望我們在一起。”
方佳佳摸著喬菲的手笑道:“去哪兒做什麼不一樣,能生存就行。剛去日本那會不照樣一窮二白嗎,現在白手起家重頭再來,用不了幾年照樣可以做起來。我想過了,等過兩年賺夠足夠的錢還是幹老本行,就開川菜館,肯定賺錢。”
方佳佳說話的時候始終面帶微笑,從外表看絲毫看不出內心的酸楚,可誰又知道她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她就是這樣的倔強堅韌的女人,若不然當初也不會看上比自己大將近二十歲的男人,更不會放棄一切奮不顧身追隨到日本。也許她是自私的,但對愛情的執著是無人比擬的。這就是愛情的信仰。
喬菲還要勸說她,我攔著道:“菲兒,別勸了,我支援方姐的選擇。前半輩子為了別人而活,後半輩子為了自己而活,沒毛病。”
話雖這樣說,可真的為自己活嗎?想起她離別前的一番話,還有一千多萬的欠款,聽她的口氣是要主動承擔下來為其還債,靠她弱小的肩膀能扛起來嗎?
飯菜上桌,方佳佳端起酒杯開心地道:“今天見到你們我特別開心,這第一杯酒為你們接風洗塵。聽徐朗說了你們一路的艱辛,著實不易。來,乾杯。”
方佳佳的酒量不是蓋的,一口氣將大半紅酒喝了下去。紅酒不必白酒,度數雖不高,但後勁很大,而且不宜揮發,反倒是白酒喝的時候暈暈乎乎,過後啥事沒有。
她沒有吃菜,又倒滿酒舉起杯轉向喬菲道:“這第二杯酒敬菲兒。我們相處十幾年,又歡笑有淚水,一天天看著你長大成熟,本以為可以開始幸福的生活,誰料到突發意外,弄得我們顛肺流離,不得已離開第二故鄉。我自我檢討,如果當初攔著你父親,也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希望你以後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我們雖然離開了,但情義還在,還是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