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晚上八點多，康奈的方案已經起草好，而曹如誠遲遲沒回來。我們幾個在酒店隨便吃了點，喬菲去她房間寫新聞通稿了，而我和杜磊站在陽臺上默默抽菸喝酒。

杜磊用腳尖踢了踢我道：“老大，是不是很驕傲？”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拿起啤酒呷了一口道：“有屁快放。”

杜磊湊上前道：“以前吧，我覺得喬菲就一花瓶，靠著關係進來的。尤其是金沙灣專案，半途而廢，而且所提的方案效果差強人意，實在看不出是電通走出來的。不過這起事件令我刮目相看，她絕對有才華有能力，你要能追到她，算是撈著了。”

聽到誇喬菲，就好像誇自己似的，有些飄飄然，得意地道：“你才發現啊，我早就發現了。以我的眼光，怎麼可能看得上那種輕浮風塵花瓶式的女子，好看又什麼用，要得就是內涵和氣質。”

“她那段時間因為家裡的事不在狀態，我相信那不是她的水平，畢竟是全球頂尖的廣告公司出來的，這就好比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子和路邊小吃攤的廚子相提並論，咱的格局就沒人家的大，就憑方案最後的那首詩絕對是上乘的文案，在這方面我們不得不承認啊。”

“這次更全面地看到了她的能力，無論是方案策劃還是危機公關，都是一流的。或許還有其他方面隱藏的潛質，只是我們沒看到罷了。我真有些後悔放她走。”

杜磊切了一聲道：“好像是你攔著她就不走似的，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換做我我也走。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你應該想辦法把她留下來，如果這次再回去，怕是很難了。”

我嘆了口氣道：“我倒是想，可她會同意嗎？”

杜磊眼珠子一轉，小聲嘀咕道：“和我說實話，你到底上了她沒？”

我投向鄙夷的眼神道：“想什麼呢，把我想得如此輕浮，我是那種人嗎。”

“那這就不好辦了，給個建議，你這次必須把她上了，說不定會有轉機。”

“這就是你的主意？”

“嗯吶！”

“滾一邊去！”

杜磊腆著臉道：“據我所知，女人一旦嚐到了男人的滋味就會神魂顛倒，不說有句話嘛，戀愛能使女人變傻，你要讓她變傻。”

我有些無語，恥笑道：“別在我面前一套一套的，你摸過康奈的手嗎？”

“摸過！這算啥事，嘴都親了。”

看著他撒謊臉不紅心不跳，我竟然無言以對。望著窗外滿天星秀長嘆一口氣道：“我想過了，一切看緣分吧。如果是你的，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留在身邊也留不住她的心。”

杜磊連連搖頭道：“此話差矣，那只是心裡開脫罷了。女人是用來追的，而不是用來等的。你都不積極主動，指望人家上趕著追你？門都沒有。”

“我覺得吧，喬菲對你是有感覺的，要不然也不會大老遠從日本過來幫你。在機場相遇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康奈和她打招呼才確定是真的。就憑這份心，只要你稍微努努力，肯定沒問題。”

我沉默了，許久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抽著煙。我知道她能來，方佳佳在中間肯定出了不少力，甚至可能是為了報答我解她燃眉之急，保住了小木屋。至於其他的，無法揣測她的心思。

正在沉思當中，杜磊一驚一乍地道：“對了，我記得你們倆打過賭，說金沙灣專案競標成功，您去濱江路裸奔。如果失敗了，你親她一口。這個賭注兌現了嗎？”

我一拍大腿道：“對啊，我都把這茬忘了，她還欠我一個吻呢。”

“那趕緊的去要回來啊。”

“現在？”

“廢話，要乘熱打鐵，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在杜磊的慫恿下，我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來到喬菲門外踟躇許久摁響了門鈴。

喬菲開啟門看到是我，徑直回到臥室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敲打著鍵盤。

我鬼鬼祟祟站在身後，專注地看著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沉默了半天，喬菲回頭疑惑地道：“你有事嗎？”

“呃……過來看看你。”

喬菲扭過頭繼續敲打鍵盤。我緊張地直搓大腿，渾身冒汗。

喬菲再次回頭，茫然看著我道：“你是不是閒得慌？聯絡曹如誠了嗎？”

“呃……電話打不通，估計在路上呢。”

“那你到底要幹嘛？”

“呃……我是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