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癔症般坐起來道：“方姐，我想知道她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方佳佳轉動眼珠子道：“還是你慢慢了解吧，就像品茶一樣，一口氣喝完也不知道茶的滋味，反而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放心吧，姐不會坐視不管的，到時候會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那謝謝咯。”

“行了，別假惺惺的了，先讓她冷靜一段時間，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過陣子再說，慢慢來。”

吃過晚飯，方佳佳一個人去散步了，我和父親坐在葡萄架下抽菸喝茶聊天。

父親從小對我很嚴厲，但很尊重我的想法。我們倆幾乎無話不談，我把情況如實告訴了他。聽到背了300多萬的債務，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心急如焚道：“徐朗，你追求幸福我不干涉，但你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八字還沒一撇就替她還債，萬一以後成不了呢，或者說消失了呢，這錢不都打水漂了嗎，你怎麼還啊。”

我一本正經道：“在做這件事之前，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不是一時衝動。她真的很可憐，也很佩服她的勇氣。即便是成不了，就當朋友之間幫忙了，而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假如消失了，我自認倒黴，我自己想辦法償還。”

父親這輩子都沒見過300萬長什麼樣子，聽著頭皮都發麻。嘆了口氣道：“兒子，你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在做決定之前要理性考慮，而不是一時衝動，頭腦發熱。300萬畢竟不是小數目，你拿什麼還啊。”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相信你兒子的賺錢能力？對了，徵求下你的意見，假如我跳槽了，你支援嗎？”

父親擺擺手道：“你的事我不管，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切！”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來到公司。同事們看到我都驚訝無比，不約而同問同樣的話題，別人恨不得天天放假，我倒好，假還沒休完就跑來上班了。

我懶得和他們解釋，含含糊糊應付了下，正準備進門時，看到張茜坐在喬菲辦公室，火氣騰地冒了上來，推門進去道：“張助理，你怎麼在這兒呢。”

張茜看到我愣怔一下，很快恢復了表情，笑盈盈站起來道：“徐總監回來了？”

張茜著裝一向開放大膽，今天也不例外，穿了件深V連衣裙，珠光寶氣一身，華而不實，俗不可耐，年紀輕輕幹嘛捯飭著像富婆似的，不過長著精緻的臉蛋和魔鬼的身材，這就是資本。我本能地往胸前瞟了一眼，道：“你這是在幹嘛？”

張茜才不在乎男人盯著她看，越看心裡越歡，撩發笑了笑道：“是這樣的，喬總監這不走了嗎，牛總讓我搬進來辦公。”

“牛總同意的？”

“嗯吶，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我退了出去，徑直去了牛魔王辦公室，敲了敲門無人響應，他還沒來上班。這時，杜磊快步走過來衝著擠眉弄眼，推著我進了創意部。

“這到底是咋回事？”

杜磊連忙關上門湊過來小聲道：“老大，你不在這兩天發生了好多事，張茜被提拔為副總經理，僅次於牛魔王之下。”

這一訊息果然勁爆，張茜進入藍天不過才兩年，資歷不夠不說，短短兩年內坐著火箭蹭蹭上躥，從總經理助理直接蹦到行政部總監，這又一下子成了副總經理，如此提拔速度著實讓人咋舌。道：“不是說不設副總經理一職嗎，怎麼又變卦了？”

“誰知道呢，總部下來的檔案，上面還有白董的簽字。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可她就上去了，誰讓人家長得騷呢。”杜磊憤憤地道。

我凝神揣摩著此事，有些看不懂總部的套路。要說關係，她一外地人有什麼關係，再有關係有媒介部總監白楊大嗎，人家好歹是白董的親戚。那就剩下一條路了，不知把誰睡服了。道：“為什麼要佔喬菲的辦公室，她自己不是有嗎？”

杜磊撇嘴道：“人家覺得她的辦公室偏僻又小氣，和牛魔王說了聲就搬過來了。”

“那喬菲的東西呢？”

“都搬到她原先的辦公室了。”

我冷靜想了想道：“這事劉彤知道嗎？”

“應該知道了吧，不過她在福建出差，知道了有什麼用，木已成舟，大局已定。”

論能力和資歷，副總經理的位子非劉彤莫屬。可現實就這樣，能者不一定上，庸者反而逆行其道，對於總部的這一決定嗤之以鼻。警惕地道：“記住，張茜這種人躲得遠遠的，別和她有任何沾邊，此人心機重，事事都得堤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