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分清是非,搞清楚對錯。她從來不會盲目的相信眼見為實,也從來不會任由耳聽為虛。她相信的是每個細節的環環相扣,更相信的是人心可測。即便這個世界上的人心,或為名或為利,鋌而走險,拔刀相向,但是歸根究底,這些人心還是可以掌控和了然於心的。畢竟人心所向,不過是利害所向罷了,猶如飛蛾撲火,只為了那火焰的耀目。
李瀟玉拉著慕雲昭坐了下來,看向劉俠,“這裡可有水源?外面可以抵擋多久?”
這句話讓劉俠有些蹊蹺,這個李瀟玉想做什麼?她不是正在審查細作嗎?不是正在恐嚇細作嗎?怎麼突然問起水源了呢?
“怎麼?你想在這裡困死?沒有水源,如何能度過今夜之難?”
這話倒也是對的,李瀟玉這一提醒,劉俠也覺得有些口渴,便笑著說道:“這個密室的後面有一處高山引水的水源,可以支援幾天,至於糧食,怕是早就發黴腐爛無法食用了。”
這句話讓李瀟玉眼睛眨了眨,而慕雲昭則是走了過去拍了拍劉俠的肩膀,“本王知道了,兄弟。”
李瀟玉和慕雲昭知道,此刻能幫助自己恐嚇細作,便是與自己真心為伴,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劉俠就是細作的嫌疑,只是他此刻的嫌疑小了一些。
“走吧,不管如何,生命最重要。”
……
這後室有一個水池,這是一眼地下泉水,看著泉眼的大小,似乎是與外界接通的,想必這就是逃出生天的最後一道關口,只是能修建這樣密室的人,也必然有其他的逃生之路,而她不會選擇最笨的方法。
她掬起一捧水,放在唇邊,鼻子輕輕嗅了一下,眼睛瞥向無名指上的銀戒,對著慕雲昭暗暗點頭。
就在慕雲昭準備接近泉水的當口,容曜一把打拽起慕雲昭,“主子,這水裡有蟲。”
李瀟玉挑起眉毛看向容曜,有蟲?什麼蟲?線蟲?絛蟲?還是蠱蟲?等等,蠱蟲?莫非這個容曜也是一個醫學制毒的高手?或者是一個巫醫?
“什麼蟲?”,劉俠愣愣的看著容曜。
“七星漂率蠱蟲。”
容曜當真是個蠱毒的行家,這句話倒是讓李瀟玉皺起眉頭,這裡面有蠱蟲?那剛才自己捧起來水檢驗的時候,為什麼不拉起自己?
“哦?七星漂率蠱蟲?”慕雲昭看著容曜,他的嘴唇抿了抿,“當真?”
“確實是的,主子。”
李瀟玉此時的眼睛如電,炯炯的目光緊緊盯著容曜,這個容曜不護著自己反護著容曜,倒是有趣。
她將手裡的藥丸彈出,而此時慕雲昭則是一個轉身脫下外袍,後退幾米遠。就在藥丸即將彈到容曜身上的時候,容曜後跳幾步,藥丸應聲碎裂,胭脂紅帶著藥香撲鼻而來。
容曜看著防賊一般的慕雲昭一臉失望的表情,“主子,您為什麼?”
“七星漂率蠱蟲,倒是個極其稀罕的物件兒,可惜這個東西嗜睡,正好被我的藥丸剋制。”李瀟玉憑藉著原主記憶製造而出的毒藥正好剋制這個如跗骨之俎的蠱蟲。
“而你,容曜,你似乎並不是個懂的藥理的人,而你一向以本王的王妃馬首是瞻,又如何只顧著本王不顧著瀟瀟?容曜本人可是一個認主的人,更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本王倒是納悶,你怎麼可以露出這樣的馬腳?這不像是一個高階細作的手法,莫非你被這空氣中窒息的恐懼嚇破了膽,嚇慌了神?又或者你確實是一個怕死的小人?”
容曜皺起眉,“主子,我救了你你卻這般說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呢?就因為我救了你而不救巫醫世家的和馨郡主嗎?可是主子,你才是我的主子不是嗎?”
“容曜啊,多說多錯。我記得我身邊的容曜跟我說話的時候,喊我是郡主而不是和馨郡主,而去我的侍衛容曜是個話少而又肯幹的人。你這話太多了,還認錯了主人。”
李瀟玉陰測測的笑起來,“我這人對於不聽話的僕人,尤其是背主求榮或者是偽裝我親近之人的壞人,素來是心狠手辣的。”
她才說完,便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去,但是她去控制的人並不是容曜,而是容聲。只見她鎖喉封住容聲,不過轉瞬之間,便一個鎖喉處死了容聲。
“你!”
容曜大喊一聲,“你竟然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我不過是不想留兩個細作罷了,你顯然是一個會武功的,而這一個顯然是一個暗器的高手。殺手之間,頃刻奪命,我既然要懲罰叛徒,又豈會給叛徒機會反咬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