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般,這一刻其實李玉琪的心是鬆動的,她也好奇嫁給宋安對不對,只是除了宋安,她似乎不知道該跟誰在一起。
而慕彥竹,李玉琪看了看自己渾濁的老手,嘆了口氣,她將心思收了回來,暫時告別了那段回憶,因為她又想起了彥竹,這個愛她至深的傻瓜。
那年她去挑釁秋陽的權威,忍受鞭笞之行的時候,彥竹是暗自運用了咒術師的替身移魂之術的,她的眼神不再知不覺的溼潤了。
她從來不知道慕彥竹竟然是咒術師,還是罕見的自學成才的咒術師,他移魂的一剎那,她捂住了嘴巴,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張早就熟悉的臉蛋。
而那是自己的臉蛋,可是裡面是慕彥竹的魂魄,他生生的幫她忍了這次的疼痛,而秋陽和天子這等修為,卻一點也沒感受到任何的怪異之處。
李玉琪的淚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彥竹,她的彥竹幫她承受了七天的鞭笞,她記得那時候彥竹眼裡的隱忍,更記得秋陽施加救助,讓她恢復如初的時候,彥竹的那副釋懷感,不,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正是那一刻,她看清了宋安對自己道貌岸然的感情,只是她咬牙頂住了秋陽的求婚,所以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也正是那一年,蕭倫城對自己的心被她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的清清楚楚。
蕭倫城這七天裡都是灰頭灰臉,他被人壓制在地上,即便是如此,他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去嘗試翻身,嘗試去救在懲罰柱上的她。
十二歲那年,彷彿一夜之間,她長大了,她認識了很多自己所看不清楚的東西。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這是彥竹送給自己的,可是十二歲的時候,為什麼造化那般的弄人?
她嘆了口氣,到底什麼是鳴凰樓?什麼是鳴凰樓?她以前一直以為不過是一個言過其實的樓,可是到自己十五歲成為大祭司之後,才知道那裡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她的思緒再次沉澱,重新回到了她十五歲那年。
那一年她走下馬車的一瞬,看到的是同樣十五歲的秋陽,他早就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她。
她剛想往前走去,卻被秋陽移形換影來到身前,他攥住她的手腕,“你可知道走進這裡,若是走不出來,你的後果?”
“我知道。”
“你可知道我不能徇私?”
他手腕的力量更重了些,他的語氣很低沉,表情很凝重。
“我也知道。”
“那你還願意去赴湯蹈火?”
“我要的是與命運的抗衡,我要挑戰別人給我定下命運的軌跡,我要自己的命運……”她看向他,那般的安靜,“我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
“李玉琪,你可知道,就算你命大,從這裡走出來,你將要與天子一起迎接蒼龍出世。你剛成為巫醫大祭司,如果你這時候靈力受到了損害,蒼龍怨念反噬,你將會遇到什麼?你的國家將會遭遇什麼?這樣,你也願意試試逆天改命?”
“我要我的自由,我不喜歡被任何人綁縛,更不喜歡被任何人指揮,我的命我的運道只能我自己掌握。”
“哪怕你為了自己的任性付出慘重代價,哪怕你為了你的胡作非為引來潑天罪孽和**?”
“如果破除就是帶來動盪,那麼我甘之如飴!你知道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她的語氣是那般的鏗鏘有力,而秋陽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他帶著不可置信,“你成為大祭司的那一天,難道沒有看到天書?你該知道你若是在你十五歲之時走進去,將帶來多麼可怕的改變?”
“我看到了。”
“那你還一意孤行?”
“我說過了,我要我的自由,我為了它,甘願付出一切代價。”
“你若是選擇了我,你可知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可知道將不會出現那麼多的事情?你可知道?”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李玉琪拍掉他的手,抬起頭,帶著冷漠,“一個鞭笞我的男人,我知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與他有任何交集,任何可能都不可能有。”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就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如果這是我的命,我為了自由願意去這般任性一把。我趁著年輕任性,又如何?我有大把的時間去體會我所希望的,我所想做的。”
“你可知道這將會遇到一些什麼事情?”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