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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互相利用

來著?

陸仁見狀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要是推辭下去,萬一有點什麼變故,自己的避難所計劃要是泡湯了那豈不是會讓自己欲哭無淚?這個時候見好就收才是最要緊的。不過陸仁也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什麼“恃才傲物”之類的舉動,得儘可能的謙恭一些,換句話說這個時候還是把尾巴夾緊一點的好:

“既然如此,陸仁從命便是……唉,回想我年幼之時為求餬口在蔡中郎府中為役,蔡中郎見我年幼力弱也是多有照顧,至少從來就沒有讓我受過飢寒之苦,此恩不能不報。現在蔡中郎身故,昔日編寫的曲樂又多有遺失,我曾受蔡中郎衣食之恩,是應該把當初從蔡中郎那裡偷學來的一些音律流傳於世。”

這幾句話一說,糜竺頓時大喜,畢竟他要的就是這個。

但是陸仁可沒笨到別人給好處就拿的地步,自己的後路還是要留足的,因此向糜竺不緊不慢的道:“只是陸仁有幾個約定,還望糜別駕能夠應允。”

“但說無妨!”糜竺可是財大氣粗的主,還怕你提條件?

陸仁低下頭很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自認為盤算得沒什麼問題了之後才道:“第一,我雖藝出於蔡中郎,但絕不敢以蔡中郎弟子而自居。當有人向糜別駕問及於我時,糜別駕當以實相告。”

不能頂上蔡邕弟子這個身份的事是第一原則,必須堅守,否則多半就是在找死。畢竟現時點的糜竺和陳氏之間鬥得挺兇的,要是陳氏那邊拿“蔡邕弟子”的這個身份來作文章,陸仁可自問完全沒有頂得住的可能。而堅持說自己當初只是個小雜役,別人應該就沒什麼下手的地方,這年頭哪個世家大族的手下沒個成百上千的家奴雜役的?你能上哪查去?

反過來說,你真要是對一個小雜役盤問不斷,別人都會說你這是在有意的為難,糜竺只要不是笨蛋也會藉此反擊。而這個用陸仁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以退為進的一策,反正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蔡邕的弟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再看糜竺。糜竺也是聰明人,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是不能太過強求的,所以馬上就向陸仁點頭應允道:“這個自然!陸先生是誠實之人,糜竺又豈能壞了陸先生的節義。”

陸仁點點頭,繼續的以退為進:“傳教蔡中郎所遺曲樂於人是陸仁應做之事,但絕不敢以此邀功。糜別駕說以上賓之禮待我,陸仁絕不敢當。傳教曲樂之時,糜別駕只消給我一個清靜的棲身之所,每日所需的粗茶淡飯也就足矣。其他的,陸仁愧不敢受。”

這個時候的清高狀是無論如何都得裝一裝的,你要是覺得對方有求於自己就獅子大開口,結果只能是把事情搞砸。但你越是裝清高,對方會送上的東西搞不好反而會越多越好。而這對糜竺來說根本就不是事,相反的糜竺還怕別人說他怠慢賓客。不過現在可不是爭論這種問題的時候,對糜竺來說,當務之急是先把陸仁弄到自己那裡去才是正理,不然被陳氏搶走了陸仁的話,糜竺可就只有哭的份了,所以糜竺是趕緊的點頭應允。

除了這兩條之外,陸仁也就沒什麼可要求的了。但再仔細的想了想之後,陸仁還是向糜竺提出了第三個條件:“最後一條,我只是將蔡中郎所遺音律交託於糜別駕,斷然不敢以此為進身謀利之計。蔡中郎留在我這裡的音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當我把這些音律教授給樂者,且樂者皆以精熟之後,我自當離去。而在我離去之時,還望糜別駕莫要強留。”

陸仁這是心裡有數,糜竺那裡只不過是一個暫時的避難所,千萬不可以當成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呆的時間真要是久了,天曉得會引發出什麼樣的變故,比如陳氏那頭在找自己的漏洞,自己又能招架得住?畢竟自己與糜竺之間只能算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那自己到差不多的時候就閃人才是硬道理。

相比之下,陸仁到是覺得荀立那個傢伙要更可愛一些,自己手上不也有荀立在臨別時給的那枚玉飾嗎?差不多的時候去荀立那裡謀個小吏的差事也才更可靠一些,至少至少,在曹操擁立獻帝之後,荀彧鎮守的許昌一帶還是比較安定的,是個可以長期待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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