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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自以為是

眼見著那位老者正拿著竹笛向自己趕來,陸仁就知道情況不太對,趕緊的裝作沒看到那位老者,收了魚竿就想閃人,可那位老者的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年青人且留步。”

“……”陸仁大感頭痛,可別人都出聲了,總不能不理人家吧?只好轉回身,乾笑著向那老者施禮道:“老人家是在喚我嗎?”

老者應了一聲剛想說話,可當他看清楚陸仁的樣貌時卻愣了愣:“是你?”

“哎?”陸仁有些莫名其妙:“老人家你認得我?可我好像沒和您見過面吧?”

老者笑了:“那天你暈闕在河邊,是老夫將你送到華佗先生那裡去的。”

“哎呀!”陸仁這回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躲著人家了,人家可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當下趕緊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地上,重新向老者施以大禮:“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在下陸……咳咳!在下蔣遊,敢問老人家您的高姓大名?”

老者微笑依舊:“不敢當。老夫蔡福,因年歲虛長,左右鄉鄰都會喚老夫一聲福伯。”

“多謝福伯救命之恩。”

陸仁又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但就在準備直起身來的時候,陸仁猛然想起了那天從糜竺的府裡衝撞出來之後再被糜貞請回去,在路上與糜貞閒談時談及到的一些事情,心中頓時就打了個激靈,暗自驚道:“等會兒,這老頭子姓蔡!?而且看裝束應該是個老管家,這裡又是陳留,還有剛才的琴聲……我的天!不會那麼巧吧?”

儘管心中已滿是忐忑,但陸仁還是抱著幾分僥倖的期望,試探著向蔡福問道:“福伯您是蔡姓中人?這裡又是陳留地界,那、那故於長安的蔡中郎……”

蔡福長嘆了口氣:“正是我家老爺。”

“我靠——!!”

陸仁差點拔腿就跑。為什麼要跑?因為陸仁這是碰上正主、苦主了,也可以說是李鬼碰上了李逵。別忘了陸仁一直詐稱自己曾是蔡邕府裡的小雜役,在蔡邕那裡偷師學藝。這些個鬼話還有陸仁的笛曲,騙騙其他人或許是沒什麼問題,可撞在蔡邕家人的手裡豈不是秒秒鐘都會被揭穿掉?被揭穿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臉皮掉地上是小事,必要的時候陸仁作為一個現代的吊絲宅男也會非常之不要臉的,可關鍵是背上個冒牌貨的名頭,之後的日子就不太好混了。

總算陸仁還記得自己現在是“蔣遊”,差點狂奔的腿也就沒有邁出去,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在暗暗叫苦:“這尼瑪算什麼事?好不容易從濮陽城裡逃出來,小命都差點丟路上了,稀哩糊塗的逃到了陳留再遇上了華佗,還以為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結果還沒安生幾天就給我來了個福禍相依,而且救我的人居然還是蔡邕的家人!撞槍口上也不用撞得這麼準吧!?”

都說人老成精,蔡福馬上就查覺到了陸仁的異狀,故而遲疑著問道:“蔣小哥何故失色?”

“啊……”陸仁不笨,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嘴上的反應也快:“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會被蔡中郎的家人所救,故而驚呀。到是蔡中郎……真的是可惜了,王司徒行事太過矣!”

蔡福聽到這些也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哦,老夫來尋你是另有他事。那天是蔣小哥你在這裡垂釣時以竹笛吹奏了一曲吧?”

“不、不是。”此刻的陸仁又哪裡還敢承認?

“不是你在這裡吹奏?”蔡福犯了迷糊,畢竟他那天沒有看見陸仁在這塊地方釣魚吹笛,本身就不敢確定。現在見陸仁矢口否認,就以為自己是找錯了人。

陸仁也怕夜長夢多,就趁著福伯犯迷糊的時候趕緊的道:“我就是一個樵採為生的山野樵夫,哪裡會吹奏竹笛。把竹笛當柴燒我到是挺在行的。”

“……”雖說明知道是玩笑話,但蔡福還是忙不迭的把手中的竹笛收緊了些。再看了看陸仁,蔡福復又遲疑著道:“那天不是你在此垂釣嗎?那為何今天你在這裡?”

陸仁隨手一指:“這裡的水勢看起來容易釣上魚,當然來這裡釣。哦對了,福伯你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理應報答。只是現在在下身無長物難以回報,等回頭我釣上幾尾魚,烹煮一罐好湯給福伯嚐嚐,也算是聊表一下我心中的謝意,就是不知福伯你住在哪裡?”

“魚湯?”蔡福笑了:“你如果是要用錢帛之物來答謝老夫,老夫斷然不會相受。但如果是釣上鮮魚給老夫下酒,再陪老夫喝上幾杯,老夫到會卻之不恭。哦……”

說著蔡福反手一指稍遠處的臨河莊舍:“老夫就住在那裡,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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