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姚章此話一出,周圍人先是一靜,但很快便又低低的笑聲隨風飄蕩。
能站在這裡的人,那個不清楚方姚章和宋崇是怎麼回事?
方姚章到還好,朝鮮戰場上的戰鬥英雄,因為眼睛好,被特招入空軍,就算犯了些錯誤,但那厚厚的功勞簿足以驕傲一輩子。
可宋崇?能把飛機修報廢的人,還能造飛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周圍的笑聲不大,很壓抑,但方姚章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為航校裡的人就經常用這樣的態度來應對他和宋崇的觀點和意見。
“連飛機都修不好的人,也敢談論飛機制造?你倆怎麼不按個翅膀直接上天呢?”
這是他們的蘇聯教官直言不諱的臭罵,更是所有人對他們不安分守己的態度,同樣的也是此時此刻周圍人的對他們的定論。
若是換做平常,方姚章也會不堅持,而是在嘲笑的目光中低下慚愧的頭顱,畢竟在他的心底深處,對宋崇的飛機夢也是很不看好。
什麼維修簡便,什麼前後翼襟,什麼省去翼刀降低阻力的,沒聽蘇聯教官說嘛,那都是不靠譜的歪理邪說,統統亂彈琴,還是好好把飛機修好才是正事。
可此時此刻,如果他不堅持,宋崇就有可能被上處分,到時候就不是被打回航校重修,而是會直接被趕回地方,到時候別說什麼飛機夢,連起碼做人的臉面都沒了,要知道紀律處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所以不管是歪理邪說也好,亂彈琴也罷,只要能幫著宋崇求得一線轉機,他方姚章今天就理就歪了,琴就亂了,他連美國鬼子都不怕,害怕這些個腔調調?
於是方姚章根本不顧周圍的嘲笑與怪異的目光,看著柏毅消瘦而又平靜的面龐,中氣十足的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說宋崇會造飛機,是因為他說過殲擊機的三大精髓,機動性,可操作性和可維護性……”
平常不善言辭的方姚章此刻上下翻飛的嘴唇就如同洩洪的堤壩,一段段的話語簡直是滔滔不絕,幾乎把他這段時間從宋崇哪裡聽來的有關殲擊機的暢想,不管合不合理,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
直聽得身旁的宋崇是臉紅脖子粗,他是想阻止,可還沒他上前,方姚章一張快嘴就已經說了大半,讓尷尬的宋崇羞臊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都是些牢騷話,你也敢說,我這張臉算是丟大嘍。
周圍其他人一個個也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方姚章和宋崇二人,老誠些的還好只是臉色陰沉,那些年輕一點的官兵卻忍不住一個個面露憤然。
質疑蘇聯專家的觀點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把米格—15批得一無是處。
那可是目前空軍的現役戰機,在朝鮮戰場上更是能跟美製的F—86一較高下,堪稱是當今世界上一等一的好飛機。
如此有著輝煌戰績,效能出眾的飛機既然被眼前兩人偏低得一無是處,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這裡是陸軍的靶場,周圍人對米格—15的感情還不深,這要是在空軍的作戰部隊,那些把米格—15當成寶的官兵估計方姚章剛開口,就能一擁而上把兩人給揍趴下。
可饒是如此,周圍人還是很氣憤,終於一句“胡鬧”從作戰科長的口中蹦出,硬生生的將方姚章的話給打斷。
而此刻的方姚章方才後知後覺的看了看身旁的宋崇,低聲的問道:“我是不是說過頭了?”
“都快把南牆撞榻了,我算是被你給害死了!”宋崇簡直無語問蒼天,他今天算是深深體會到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的深刻含義了。
“你們今天的這些話,我會如實的上報軍區的空軍,看看他們怎麼說?連毛都還沒長齊,就想著上天,你們怎麼直接竄到月球上去!”
作戰科長很生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負責任的兵,修不好飛機也就算了,自己不找原因,竟然全把問題怪到飛機上,這思想簡直聽了就讓人不恥。
這也就是軍兵種隸屬不同,不然的話他直接就能扒了兩人的軍服。
不過饒是如此,他這話落到方姚章和宋崇的而耳朵裡也不次於一擊晴天霹靂,報給軍區空軍,那他們可就真的完了。
“你叫宋崇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發動機的動力不足,有什麼辦法能讓殲擊機達到既定的設計指標?”
柏毅的話問得很突然,讓身旁的作戰科長不禁怔了一下,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宋崇卻搶先開口:“那就在氣動上彌補,因為好的氣動可以減少阻力,間接降低動力上的負荷!”
說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