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離開若水院之後立即就叫了尚總管來。
尚總管是阿耶留下的人,負責府上人事的。
李蘅遠沒有具體說自己要做什麼,只是提出一個問題,如果打破坊間牆,後果會如何。
尚總管表現的相當慌張,不過李蘅遠總結他的意思,就一個,如今城中居住的人都是按照地位身份劃分裡坊的,一旦打破了坊間牆,商人有錢,就可能入住到士族坊間去,這是對士族的不尊重,還可能侵犯士族的利益。
以此類推,那麼三教九流,有可能混到上等人的地方去,大量流民進入士大夫階層中,晚上治安也是大問題。
就是士族會吃虧。
李蘅遠心想,難道士族的標誌,就是那一堵牆?
她之前經常去西市玩耍,很喜歡那繁華的喧鬧聲,她沒有覺得三教九流有什麼不好的,他們用自己的勤勞和技能養家餬口,反而他覺得那些人都很有本事。
士族可能吃虧,這不足以成為不可以推倒坊間牆的理由。
以上的話李蘅遠是暗中告訴自己的,因為尚總管嚴肅,她不想跟他爭執,於是就放尚總管走了,後又叫來範先生,範先生作為范陽的第一算盤,嶽凌風說拆除坊間牆跟錢有關,她想聽聽管錢人的看法。
範先生開始的表情跟尚總管一樣,十分震驚,不過震驚過後的那種興奮可以從他精明的小眼中看出來。
範先生問:“這是娘子自己想出來的問題嗎?”
李蘅遠道:“那如果我說是呢?”
範先生語氣帶著可惜:“那娘子若是男兒身,咱們范陽十年之後,就會不同凡響,不用十年,三五年就會想有成就。”
李蘅遠心中震撼,從不不夸人的範先生這是在認同名不見經轉的嶽凌風。
她問道:“如何有成就?請先生告知。”
範先生的想法跟嶽凌風的差不多,不過沒有嶽凌風的有規劃,他不過說打破坊間牆,百姓出門或者回家,時間再不用受到苛刻的限制,很多事效率就會提高,效率一高,城市就活了。
李蘅遠對嶽凌風的敬佩之情更甚,告訴範先生實話道:“並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打破坊間牆的目的是要經營食肆,夜間解除宵禁,用來賺錢。”
李蘅遠沒想到的,她說完後範先生不僅十分佩服這個提議,還讓她幫忙約嶽凌風,要和他探討如何拆除坊間牆的事。
在範先生心裡,這坊間牆都開始拆了。
得到有智慧的老人家支援,李蘅遠心裡有了力量,答應幫範先生約人,同時也是要送範先生走了。
範先生心裡有了盼望和念想,心思根本不在她這裡了,從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之後李蘅遠把奶孃和幾個婢女都叫來,商議坊間牆的事。
她還想聽聽更多人的意見。
奶孃是老人,自然保守,她認為推翻坊間牆都跟天塌了一樣,那不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住在一起了?
櫻桃和葡萄倒是表現的很期待,因為有宵禁的原因,她們從來沒有夜間出去國公府去看過范陽城的夜景。
這個想法讓李蘅遠十分動容,因為她也從來沒見過國公府之外的,范陽城的夜景。
李蘅遠心裡認同了嶽凌風的提議:“把嶽凌風請來,我要問問他具體如何實施。”
中毒之後人有些沉默的桂圓問道:“娘子問婢子問打破坊間牆的事是要具體做什麼嗎?”
之前李蘅遠也沒告訴她們要建食肆街道的事,道:“不錯,我準備挑個地方幹一番事業,可是推翻坊間牆,肯定有人不高興,這些問題要解決,而且地點我也不知道怎麼選,還是得請能人來執行。”
這個能人就是嶽凌風。
李蘅遠解釋過後眾人就什麼都沒問了,不多時桃子把嶽凌風叫來。
李蘅遠把尚先生說的那些顧慮跟嶽凌風說了一遍,後道:“你說先推翻一堵牆,還要在這條街接觸宵禁,那麼當務之急的問題是其他坊間還有門禁和宵禁,她們怎麼出來?沒有人出門,你的食肆做給誰來吃?”
嶽凌風道:“一開始不能全部把坊間牆推翻,尤其是挨著國公府附近的幾個坊,那都是有地位的人住的,他們若是不滿意,對城中的維穩沒什麼好處,我們一開始拆除坊間牆可以在西市,免門禁和宵禁也不是所有人,要有特別身份的人,我想就從商人和平民開始。”
“商人和平民好管制,人口基數大,他們又恰好需要更多的時間去交流。還有一點,一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