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駭的轉過身去,朝著城外的道上望去。
他看到了一匹老馬。
老馬上面有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似乎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還有些落寞。
但他覺得這名男子有些面熟。
然後在接下來一剎那,他驟然想到了這人可能是誰。
他想到了這人的面目應該對於這座城中絕大多數人都不算陌生。
他震驚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整個身體都好像被凍結住了,一動不能動。
城門衛也很快注意到了這名男子。
只是沒有人能夠打擾到這名男子。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因為即便是那些城門口的軍士,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變得絲毫不能動彈。
在這匹老馬和這名男子透過這座城門的過程之中,時間對於這個城門周遭的人好像凍結了。
等到這匹老馬和這名男子的身影在他們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消失之後,城門衛的所有軍士和將領的身體才似乎重歸自己的控制。
所有人都開始劇烈的喘息,汗如雨下。
魔宗,他上次在建康城裡出現時,他這個名字給南朝人帶來的更多的是厭惡和憎恨。
一個投靠了北魏很多年的修行者,成為了南朝最大的敵人,因為他而死在北魏人手中的南朝修行者和軍士不計其數,但他突然又回來成為了南朝皇室的臂膀。
這讓幾乎所有南朝人都無法接受。
一隻嘴角還滴著親人鮮血的野獸,突然變成了溫順的看門狗,這便可以完全不管它之前做過的事情?
當時很多南朝人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然而當他再次出現,這個名字給建康城中所有人帶來的已經不是厭憎,更多的已經是深深的恐懼。
……
“確定了?”
齊珠璣深鎖著眉頭,看著一名鐵策軍的修行者,問道。
“確定了。”
這名鐵策軍的修行者也十分緊張,額頭上全是汗珠,但聲音卻沒有任何的遲緩,“從南城門進了城之後,已經有十三名修行者見過他,其中至少有七人肯定是他。”
“現在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齊珠璣點了點頭。
“他沒有和任何人交手。”這名鐵策軍軍士道:“沒有殺任何人。”
“不要和他有任何衝突。”
齊珠璣深吸了一口氣,只是一個呼吸間,他便已經下定了主意,“讓王平央他們趕快躲起來,還有,哪怕他開始殺人,我們所有的修行者也儘可能遠離他,讓軍方的那些人也是一樣,哪怕他要去南朝皇宮裡把皇宮燒了,也由著他。”
“好。”
這名鐵策軍的修行者沒有任何的廢話,馬上奉命離開。
“魔宗……”
在這名鐵策軍的軍士離開之後,齊珠璣的面色飛快的變得蒼白起來,他的雙手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在林意和他們這些人看來,魔宗始終是最可怕的敵人,尤其是林意和陳子云等人在荒園一會之後,他們這些南朝最頂尖的修行者,便都覺得魔宗比那些幽帝的後人更為可怕。
所以這些時日,他們鐵策軍所有的舉措,都是在等著魔宗的重新出現,他們所有的一切準備,都在準備著應付這名似乎暫時還根本無法應付的敵人。
魔宗在北魏消失。
那曾經控制了他的幽帝后人也在北魏。
而此時北魏皇帝和幽帝后人在關隴展開了決戰,那在他們的計劃和想象之中,魔宗即便突然重現人間,他最應該出現的地方也是北魏。
南朝的建康,對他還有什麼價值?
他怎麼會在重新出世之後,突然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建康?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齊珠璣咬著牙齒,他聽到了自己牙齒和牙齒摩擦發出的聲音。
他根本無法預料魔宗想要做什麼,但除了林意之外,在他們的計劃裡,王平央和黃秋棠以及王顯瑞也是將來對付魔宗的最重要一環。
此時他們三人對剋制魔宗那種真元的藥理研究已經得到了驚人的進展,難道說魔宗已經知曉了這個秘密,所以他第一時間趕來建康?
如果他已經確定了這三人的行蹤,以此時建康城裡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他殺人。
整座建康城看起來都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隨著訊息的傳遞,整座城裡所有的重要人物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