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體強行扭動著往前去,想要從狹小的鐵視窗儘快的看清來人是誰。
“我是齊珠璣,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齊珠璣似乎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又直接冷冷的說道。
“齊珠璣?”
這囚室之中的囚徒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然後卻是帶著點瘋意不屑的尖笑起來,“我道是誰,齊珠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比我入南天院晚了三年,那你還得喊我師兄,而且我在南天院的時候,可是比你要出色得多,你在我面前,似乎沒有什麼可傲氣的。”
“南天院天監三年生,肖雲飛,且不論我好歹參與了鍾離大戰,獲得的軍功是你怎麼都比不上,我在南天院呆了多久,你在南天院呆了多久?”齊珠璣鄙夷的冷笑道:“哪怕我這麼說,你還是覺得你是我師兄,在南天院表現得比我出色,那你比起和你同年的厲末笑,還有天監五年的王平央如何?”
若論鬥嘴,齊珠璣似乎對林意有點吃癟,但對其餘人,他也的確是很少輸。
在囚室裡這人回話之前,他便已經又搶著道:“我既然都點了你們兩個人的名,你們兩個人在這種時候至少也該出聲說點什麼了,否則豈不是害我輸了氣勢。”
他這幾句話,自然是對身邊的王平央和厲末笑所說。
王平央和厲末笑都是苦笑了一下。
王平央對著囚室微微頷首,道:“肖師兄,我是王平央。”
囚室中人原本已經準備說話,但聽到他的聲音,囚室之中卻是一靜。
厲末笑深吸了一口氣,肅然道:“肖雲飛,是我。”
“厲….厲末笑?”
囚室之中的年輕囚徒身體似乎一時僵住,就連身上的鎖鏈都不再出聲。
接著一個呼吸之後,他身上的鎖鏈卻是陣陣輕鳴,讓人輕易的就能覺察到,他此時的身體不再掙扎扭動,只是微微顫抖。
齊珠璣當然很明白這名囚徒的心情,他也知道此時厲末笑的情緒也有些沉重,但他卻是不管,微諷的接著道:“肖雲飛,我知道你之前在整個南朝而言,天賦的確不錯,雖然比不上王平央和厲末笑,但若只是平庸之輩,魔宗也絕不會找上你,但你只是因為略超尋常人一等的天資,就變成今日這般模樣,還有什麼可以自傲的?”
“你嘲諷我?”
囚室之中又靜了片刻,但片刻之後,鎖鏈聲大作,這名叫做肖雲飛的囚徒厲聲狂吼起來,“你有何資格嘲諷我,若是換了你,若是魔宗找上了你傳授了你這樣的功法,你能不修,你便不會變成我這下場?”
“那可不一定。”齊珠璣走到牢門前,他並沒有從那個視窗去看,而是直接開啟了牢門的鐵索,咣噹一聲,將這牢門開啟。
他面對面的看著內裡的肖雲飛,直視著亂如稻草的髮絲之中那雙充滿憤怒和惡毒的眼眸,依舊笑道:“你不知不覺便萬劫不復,但未必每個人都會和你一樣沉淪。”
“放屁!”
肖雲飛一聲怒吼,他頭髮都根根豎起,一口唾沫帶著風聲如箭矢直噴齊珠璣的面門,“我倒是知道魔宗不止傳了我一人,但所有那些人豈能抵擋得住這功法的誘惑,他們哪一個人到後來不是想著殺人獵取真元!你以為若是魔宗選了你,你能抵擋這誘惑?我知道我們已經沉淪,但這不是我們的問題,這只是魔宗的陰謀,他就是故意如此做,來削弱我們南方將來的力量!”
齊珠璣轉頭避開這口唾沫,他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戲謔道:“你既然自詡優秀,那你總該有些耐心,你不想想我為什麼如此有信心和你說話?”
肖雲飛一滯。
齊珠璣越發得意的說道:“很簡單,現在誰都知道,當年魔宗誘惑了不少我們南方的年輕才俊,教導了他們食死功法,然後這些年輕人都墮落成不斷殺人獵取真元的怪物,你也是其中之一,不過真的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我當然知道有人沒有像你們這樣墮落,所以才這麼說。”
肖雲飛呆住,他的面容扭曲起來,似乎連五官都在抽搐。
“不可能!”
他咆哮起來,“不可能,你絕對是騙我,怎麼可能有人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你不知道殺人增進修為是何等的簡單,你不知道那種極為簡單又迅速的獲得修為精進是何等讓人愉悅的事情,你是修行者,你難道不能想象,只是殺一個人,只是瞬息之間,流入你體內的靈氣轉化為真元,那如流水般湧入你體內的經絡的真元,便可能是你數月甚至一年的苦修結果,誰能抵擋住這種誘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