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
相反,他就如當日在風暴之中見到魔宗時一樣,身體裡瞬間充滿了刺骨的寒意。
他熟悉這個人的氣機,但相對於其餘那些不斷渡給他真元的人而言,這個人的氣機已經有些遙遠。
也就是說,從很多年前開始,這個人就已經斷絕了和他的聯絡。
這種氣機的斷絕,對於他而言便是這個人已經消亡在了世間。
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
因為他之所以獨一無二,是因為他所修的功法,是這些人所修功法的本源,只有他才能主動斷絕和這些人的聯絡,這些人除非是死,才有可能切斷和他的聯絡。
近千年來,沒有例外。
然而現在,這樣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無比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睛裡。
一個本該死了的人,卻正朝著他所在的這條船而來。
“對不起。”
他覺得這些時日似乎所有的壞運氣都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渾身有些顫抖起來,對著林望北說道:“我可能會連累你們,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能逃走的話,就不要管我。”
林望北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若是來人是他們根本無法應對的敵人,是針對這名年輕人而來,那最好的選擇,自然是這名年輕人跑。
他和跟隨著他的部眾承受這艘船上的人的恩惠,才能輾轉來到這嶗山港口,他自己不能棄這些人於不顧。
“真的是您嗎,我的主人?”
也就在此時,海上響起了一聲無比感慨的聲音。
海上的那人的目力似乎遠超林望北,他似乎也已經遠遠看清了這船上所有的人,看清了沈約的身影。
他的聲音並不算響亮,然而隔著至少數十里的海面卻無比平穩的傳到了船上每個人的耳中,林望北的心再次往下沉去。
他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神念境的修行者也做不到如此。
“你先走。”
一名跟隨著林望北的部眾走到了林望北的身後,沉靜而低聲的對著林望北說道。
林望北沒有回應。
海上那人的聲音,卻已經無比清晰的又傳了過來。
“不要想著逃走,連你都已經這樣…我都能追蹤到你,你不可能逃得掉的。”這人的聲音裡,除了感慨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欣慰。
沈唸的雙手都開始有些發抖,他咬了咬牙,終於鼓足了勇氣,朝著前方走出了數步,看著那人說道:“和他們無關,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恰好乘了他們的船。”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也並沒有什麼真元可以動用,他的聲音傳不出太遠,但令人心悸的是,海上那人卻似乎偏偏能夠聽到他在說什麼。
那人笑了起來,道:“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只在於您的做法,我的主人。”
這笑聲雖然溫和,但落在沈念和林望北任何一個人的耳中,都似乎不懷好意。
沈念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他身體不再顫抖,厲聲道:“你真將我還當成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