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九真郡的劍師也明白此時自己該做些什麼。
他一咬舌尖,竟是以舌尖的劇痛壓住了自己感知裡氣海和經絡之中傳來的諸多痛楚的感覺,他也不管這對於今後的修行會產生多少不利因素,對於他這種修行者而言,人生之中每一道關口都需要用性命來博。
他先要博得那柄想要的飛劍劍胎,然後接下去的療傷,損耗的真元,今後修行所需的靈氣,那都是要這樣一次次的去搏。
就在這一剎那間,他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那柄白色小劍,不等這名年輕人的飛劍從鄰近的巷道中飛回,他的飛劍反而追尋著那道劍光,追了進去。
對方飛劍的造詣遠在他之上,他的飛劍不可能與之抗衡,在對方的飛劍飛回身邊之前便截住對方的飛劍,哪怕還是一個交錯之間便落敗,就已經足以給這些刀客足夠的時間。
這名九真郡的劍師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噹的一聲。
外面的街巷之中再次響起一聲可怕的震擊。
這名九真郡的劍師頹然的坐倒在雪地之中,一口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但他的付出的確有回報。
為首的那名刀客已經到了年輕人的背後。
年輕人的身體在微微晃動間轉身。
這是這條巷子所有人中,第一次有人真正看清這名年輕人的臉。
即便是那名九真郡的劍師,他和這名年輕人交手之間的談話時,這名年輕人的臉面也都大多被他手持的黃紙傘遮掩,而元氣激盪間,九真郡這名劍師身前的雪花狂舞,空氣扭曲,他更加看不清這名年輕人臉上的細微末節。
但這名刀客此時已經欺負近年輕人身前,他終於真正看清了這名年輕人的面目。
這名年輕人的臉色雖然白皙,但肌膚卻有些粗糙,似乎是長時間在外奔波導致,但最讓他想象不到的是,這名年輕人的臉上有著許多條低微的凹陷,看上去就像是淡淡的花紋。
這些凹陷處似乎原先是可怖的疤痕,但後來用藥慢慢除去了可怖的疤痕,但血肉還未徹底的盈滿。
這種痕跡遠觀並不明顯,但近觀卻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這名年輕人遠觀面目很柔和,而且甚至可以用英俊來形容。
但近觀時看著這種將消未消的疤痕,卻讓這名年輕人有著一種分外鐵血和強悍的感覺。
除此之外,這名年輕人到此時依舊鎮定如山,這種鎮定,似乎成了烙印在他骨子裡的一種氣質。
但此時他也並未他想,越是感到對方危險,他手中的刀勢便越是迅猛和堅定。
唰!
刀光在距離這名年輕人只有數尺之遙時,突然一分為三,分斬年輕人身上三處。
但也就在此時,這名年輕人也動了。
他方才轉身的姿態顯得並不快,但他此時腳步一錯,他的身影卻是如鬼魅般快到極點。
噗的一聲。
這名北魏修行者的腰側血光迸射!
這名北魏修行者的身體就像是被一頭蠻牛撞了一記般猛然一頓,然後他痛苦的嚎叫起來。
他手中的三道刀光已經散亂,手中真正的長刀依舊想要斬向這名年輕人的身體,但他渾身的力氣卻已經隨著體內臟器的破損和鮮血的急劇流逝而瞬間消失。
他的動作在此時所有修行者眼裡,顯得無比的緩慢。
他手中的長刀落在這名年輕人背後的陰影裡,然後咄的一聲,無力的砸入這名年輕人身後的腳印之中。
三聲厲嘯在這名北魏修行者的慘嚎聲中同時響起,他身後緊跟著的三名刀客同時如電般朝著年輕人斬出一刀。
年輕人的手中有一柄短劍。
這柄短劍比他的飛劍略長一些,但也只有兩尺來長。
他便是用這柄短劍貼身刺了那名北魏修行者一劍。
此時這三刀襲來,他卻首先並未動用這柄短劍。
他的右手之中,還抓著那些裂開的竹片。
他將這些竹片就像是揮劍一樣揮了出去。
竹片瞬間被刀光斬碎。
但是其中兩名刀客的臉上迸出血霧。
這兩名刀客的臉上刺滿了斷裂的竹片,包括他們的眼睛。
這兩名刀客也痛苦的嚎叫起來,手中的長刀無法保持鎮定的胡亂朝著那名年輕人斬去。
另外一名刀客沒有能夠發出聲音。
因為那柄短劍的劍尖似乎很隨意的指了過